“景儿,”应许沉声打断白知景,“打开摄像头,看看你。”
“啊?”白知景吸吸鼻子,跳下床确认房门已经锁好,这才得瑟地说,“就知道你想呢,今天鼻子上长颗痘来着,都是被你给气……”
他边说边打开视频,应许脸出现在屏幕里,背靠着那棵榕树,身上穿着件松垮米白色毛衣,露出流畅脖颈线条和形状分明锁骨,在月光下有种近乎锋利精致感。
“你怎穿这点儿站院子里啊,多冷呐,风呼呼吹呢!”白知景边说边把应许脸调到全屏,紧接着愣两秒,轻声问,“应许,你怎啊?”
应许背靠着树干,注视着屏幕里白知景:“嗯?什怎?”
耍他呢,于是没好气地说,“你就是仗着心疼你!你就和那歌词里唱似,什被爱都有恃无恐,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无恐就好,那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恐怖分子,世界和平就指望你呗!”
“对,”应许轻轻呼出口气,低声说,“景儿,就是赖着你心疼。”
他声音太低,白知景没听出他嗓音里沙哑,自顾自地嘟囔:“亏你还是大学生呢,你咋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呢,今儿等你回信还被爹笑话呢,他说就是个没人要小媳妇儿,真闹心。晚上们家和大伯家出去吃海鲜,大伯还说丢魂儿呢对,给你拍照你看到没,就那张,就和虾子合照那个,那痛苦都溢出屏幕,你感受到没有啊?”
应许没有说话,就在电话那头安安静静地听着,听白知景絮絮叨叨说他今天都干些什,说爷爷养狗去洗澡,说家里小猫今天滴耳药,说晚上帝王蟹有多新鲜,说今天晚上月亮是圆嘟嘟白胖子
本来应许觉得只要听听白知景声音就够,本来他以为只要听见白知景声音,就足够安抚他整天混乱和无奈,然而不是。
白知景抿抿嘴唇,他也说不上来是怎回事,但他看到应许就知道不对劲,他是这个世界上对应许最好人,应许怎可能瞒得过他呢?
“就是、就是你”白知景不知道该怎说,干着急半天才憋出来句,“你看着怎这累啊?”
应许也怔,接着缓缓勾起唇角。
“你笑什啊!”白知景恨不能头从屏幕里钻过去,“都急死你还笑!”
“累啊,”应许偏偏头,漆黑瞳孔里像藏汪幽泉,
应许当然知道白知景在等他电话,但他不敢联系白知景,他生怕自己脆弱、阴郁情绪,bao露在白知景面前。回来路上,他不断地在心里反反复复暗示自己,告诉自己他可以撑过去,十四岁那年可以,二十岁这年样可以。
回到家里,他先照顾爷洗漱入睡,又安抚惊慌失措妹妹,他镇定得仿佛没有什事情是他解决不,他表现得像个真正家之主。
然而,当他拿起手机、打开属于白知景对话框时候,应许才发现他手指尖在颤抖。
他是要拿手术刀人,老师们不止次夸过他手稳,但就在靠近白知景这个瞬间,他竟然在发抖。
应许才发现,仅仅听见白知景声音怎够,愈要陷入泥沼里人,就愈发渴求皎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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