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拿你钱,”秦国强摩挲着下巴,“拿你钱,你就能和警察说敲诈,是不是?”
白知景努力学着应许样子,压低声音说:“那你还敢找应许要钱?”
“那可不样,”秦国强指指身后缩着女人,“记不记得你
纹身
白知景脑海里浮现出些零碎片段,他记得有只手握着铁棍砸在爷膝盖上,他记得有只手掐着他脖子然后猛踹他肚子,他记得有只手甩应许巴掌,应许嘴角都被打出血点来
那只手上就有个黑色纹身!
白知景瞳孔缩,下意识后退半步,震惊地说:“是你?你不是”
“不是被你爸抓进去蹲牢子?”男人摸摸满是青茬头顶,“叔叔出来啦!小公子,你开不开心?托你福,叔叔可是整整蹲六年啊!”
“你家房子?”男人转身朝桥上迈步,微微伸长脖子,似乎对白知景很有兴趣,“那你认识不认识应许?们是他亲戚。”
白知景眉心紧,他本来也不爱多管闲事,但应许事在他这里都是要事。
应许爸爸死后,应家过得很落魄,那些个亲戚早就对他们避而远之,多年不往来。再说,什亲戚不能白天走动,非要大晚上摸过来。
白知景直觉这个身戾气男人不是什好人,于是警惕地说:“没听过,赶紧滚,不然报警。”
“报警?”男人吐出口浓痰,这个词倒提醒他,他上下打量白知景几眼,忽然笑下,“说是谁呢,原来是条子家小公子啊!都长这大?那会儿还是个白生生小娃娃,还踹你脚,把你踹嗷嗷哭,想不想得起来?”
那些最想抛开记忆被猝不及防地挖出来,白知景指尖都在打颤,手电光也因此轻微晃动起来。
秦国强看出白知景恐惧,缓缓放下遮挡双眼手掌,露出张刀疤遍布狰狞面孔:“怕啊?怎不报警啦?可什都没做,警察敢抓吗?”
“你想要什,”白知景深呼口气,心脏在胸膛里跳个不停,想像如果是应许会怎应对这种情况,于是强作镇定地说,“大半夜来这里,总不会只是想说几句狠话吧?”
秦国强忽然放声大笑:“小公子果然长大,这晚,要不是们没地方住,也不敢来骚扰你们啊。”
“要钱是吧,”白知景明白,他心念动,脚尖指指地上放着书包,“钱都在里面,你自己拿。”
他抬脚朝白知景走过来,白知景浑身汗毛都竖起来,这个男人身形实在高大,漆黑影子点点把他罩住。白知景脑子转得很快,这时候想跑是不可能,应许不在,家里就爷和应英姿两个人,万万不能让这男找到家里去。
白知景从裤袋里翻出手机,飞快打开手电筒,把亮度调到最高。男人受强光刺激,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嘴里喷句脏。
“你认识?”白知景问。
“认识,怎不认识,”男人阴恻恻声音在夜里听起来分外瘆人,“你不是最爱报警吗?那时候就是你嚷嚷着要报警,像你这样好孩子,叔叔能不记得吗?”
白知景借着手电光打量面前这个男人,手掌挡着看不到脸,手上骨节很粗、皮肤很糙,手背上有个走形环形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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