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反正是不懂,回家他先是把爷交代给他小匣子藏好,接着给应许打视频电话,说宋大宝那个傻逼赶时髦学人去纹身也就算,还在胸口那地儿纹个长得像刀疤树枝,自个儿还挺得意,也不知道顺着这丑树枝就能爬上天还是怎
井飞飞摇摇头,蒙着雾气镜片把他惨败脸颊染上几分失落。
“都好多好多年,她也没有来找过”井飞飞垂头看着自己脚尖,“都怪,太笨,比猪还笨,所以她才不要,要是不这笨就好”
白知景喉咙口酸,眼见着井飞飞又要陷进“太笨比猪还笨”死循坏里,赶紧扯出笑脸,搭着井飞飞肩膀,开玩笑逗他说:“别想,说你怎不纹个哥德巴赫在你右边胳肢窝啊?不是你成天把人挂嘴边嘛,这会儿倒是忘记人家,飞,咱可不能做这种渣男Alpha啊!”
俩人在外头又等将近个钟,宋宝贝总算从里头出来,他挑那个图案挺复杂,要分几次才能全部做完。
白知景和井飞飞对这个图案很有兴趣,扒着宋宝贝衣襟个劲儿地瞧——宋宝贝前胸偏左位置上长出细细长长根连理枝,枝干上花纹繁复,看起来像是还未完全愈合伤疤,又像是伤疤包裹下新枝桠即将破土而出。
井飞飞那个纹身简单,就三个英文字母,恰好店里有个师傅晚上没排期,就抽空给他做,前后四十分钟就弄完。
白知景是个怕疼,他没敢待里头看,就在工作室外边等着,井飞飞脸色煞白地从里头出来,白知景连忙问:“咋样啊飞?痛不痛啊?要不要给你买个布洛芬啥吃吃?”
“没事知景,”外头冷,井飞飞眼镜镜片上迅速起层雾,“也不是很疼,可快。”
“那就好那就好,你整哪儿?不会弄屁股上吧?”白知景嬉皮笑脸地问他。
井飞飞抬起右手,指指自己左边胳肢窝,表情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太精美!”井飞飞啧啧称奇,“再精确尺子也画不出这样轴线!宝贝,能拿收集拍下来回去好好研究吗!”
他说着说着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就往宋宝贝大衣里钻,宋宝贝赶紧把他踹到边,得瑟地说:“嘛呢你!这还没弄好呢,就是勾个框,等做完再让你拍,让你拍个够!”
井飞飞双眼冒光,点头说:“那拍回去拿最高倍数放大镜好好研究!”
白知景不太能理解这两人什审美,皱着眉头说:“觉得怪丑,歪歪扭扭,就和被开刀似,你说你纹个刀疤在身上,这不有病!”
宋宝贝把棉袄拉链系上,捂住前胸那个尚未完成连理枝:“你懂啥,乐意。”
白知景“扑哧”声笑出来:“你就纹在那里边啊?你也不嫌毛多硌得慌!”
“这里不容易发现,离心脏也近,”井飞飞抿抿嘴唇,“本来想纹在左心口上头,怕爸看见要骂。”
“你爸何止是要骂你啊,你爸非把你往死里打”白知景说起井飞飞他爸就没好脸色,嘀咕到半突然反应过来井飞飞这话重点在哪儿——
飞飞这是把他妈纹在离心脏最近地方啊!
“飞,”白知景怔愣片刻,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想你妈,你就没想过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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