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应许双手白知景脸,注视着白知景清凌凌眼睛,终于坦诚自己窘迫,“”
他喉结上下滚动,重重闭上眼又睁开:“需要钱。”
“有啊!”白知景抓住应许手腕,“有钱,有很多压岁钱,还能把球鞋都卖换钱!爸也有很多钱,他会帮你,和他说,马上打电话和他说”
白知景越说越急促,到最后声音里甚至染上丝哀求意味:“应小许,小应许,你不要摆地摊,不要,好不好?好不好?”
应许眼中水光闪烁,而后他拇指轻轻摩挲着白知景脸颊,嗓音喑哑:“景儿,你乖。”
不起,”应许看着白知景眼睛,“景儿,是不好。”
“你总是骗,”白知景就知道自己不能看应许,他看到应许就憋不住,连着声音都开始颤抖,“你说秦国强他们没找过你,你就是骗!”
应许轻轻呼出口气:“找过三次。”
“你不许摆地摊,”白知景发狠地踹应许脚,“不准!你给回实验室里去,你去做研究!你要拿大奖,你手是要握手术刀,你不能、不能”
他说着说着忽然哽咽下,红透鼻头酸,白知景抬手擦把鼻涕,接着说:“你怎能干这些!”
白知景知道应许意思,他发狠地跳上塑料布,在地上那堆乱七八糟书上踩来踩去,二手书经不住糟蹋,很快,夜风就卷起散开书页,旧书特有油墨气味在空气里点点散开。
白知景瞪着应许,眼圈通红,像是愤怒到极点小猎豹。
他等着应许骂他、责备他,但都没有,应许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如往常,既温柔又纵容,还掺杂着些白知景看不懂情绪。
知道白知景头也不回地走,应许看着白知景背影,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终于深深叹口气,不再掩藏自己身疲倦。
应许凝视着站在他面前白知景,眼睛是红,鼻子是红,耳垂也是红,他像是这个漫长又死寂冬夜里唯抹色彩。
“景儿,不生气,好不好?”应许不知道能说什,冬天风分明是干涩,却吹得他眼角湿润。
“你不要再出来摆地摊,不让你摆地摊,”白知景明白应许这段时间为什总是这疲惫,他心里阵赛过阵疼,就好像有人拿小钻子滋滋往里钻似,“不准你再来,这些书都不要,全都扔!”
他难受,很难受,这种难受却哭不出来,白知景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这几句话,他知道自己表现得像个无理取闹小孩子,但他此刻根本没有多余心力去思考怎样表达方式更加恰当。
他只知道他不要应许干这些,他应许应该待在明亮有序实验室里,钻研那些高深繁杂学术问题,而不是坐在张小板凳上,闻着旁边飘来烟酒气味,让冷风遍遍地刮伤他已经生冻疮耳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