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磊每夸奖他次、班里同学每和他玩闹次,都是在往他桥上添块砖头。
然而现在,这座小桥“轰”声塌。
教导主任说这件事很严重,必须打电话叫家长过来,白知景眨眨眼,说老师,能不能不叫家长来啊?
领导问他为什,白知景说觉得好丢脸。
——想起当时和他们炫耀班主任贼好牛逼样子,就觉得好丢脸啊。
上周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新晋优秀骨干教师,夜之间就仿佛老几岁似。
田磊双手掩着脸,拽着白知景衣摆,就和拽着最后根救命稻草似。
他冲校领导辩解说这些白知景都知情,白知景背景那厉害,他以为肯定不会被查出来。他说自己是农村考出来,要是不攀些关系,在首都想转正都难,他就是为白知景家那层关系才做这些
后面他说什白知景都没听清楚,他脑子里“嗡”声响,总感觉胸膛里有个什东西,被田磊拿小锤子下下地敲碎。
白知景抱着书包,呆呆地想想,哦,好像是信任。
冲他咧嘴笑,低声说,“干死你。”-
办公室里气氛很是凝重。
几个校领导坐在长桌头,田磊垂着头坐在另头,就和刑讯现场似。
“报告。”白知景敲敲门。
田磊闻声转过头,很是激动地质问白知景:“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你还知道给家里丢脸?”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你作弊时候怎不想想?”
“没有,”白知景舔舔发干嘴唇,“真没有。”
然而他辩解在被篡改过成绩单面前显得过分苍白无力,领导商量几句,还是摆摆手,让白知景先回去上课,等家长到再说。
白知景游魂似走出办公室,走到楼梯间才觉着胸口闷喘不上气来,但他还惦记着不能在这儿哭,要是
他第次这信任个老师,他还以为田磊和他之前遇见过老师都不样。
田磊是个好教师,他不压制白知景个性,他从不对白知景说打压话,他让白知景做副班长,他说“相信你是个有担当好孩子”,他常常表扬鼓励白知景。
他还说过教书育人,大部分老师只知道前两个字,却忘记后两个字才是最重要。
上高中以前,白知景讨厌学校、讨厌老师,大部分老师因为他成绩不好而忽略他、反感他,还有些老师因为他家庭背景讨好他,他以为田磊是不样,他也是真心地尊敬、喜欢过田磊。
白知景心里有座小桥,他每天上学都要经过这座小桥,这座小桥是他点点搭起来。
“啊?”白知景没弄明白,糊里糊涂地说,“什时候说什没问题?”
桌面上摆着几份考卷和几份成绩单。
按中习惯,每次大小考试试卷讲评结束后要回收原卷封存,上学期作弊事件被查出来后,学校启封这几批考卷,发现田磊前后共帮白知景改动过五次卷子,最近次就是为让他够着市奥赛选拔线,在给校赛登分时悄悄把他和井飞飞成绩做对调。
白知景像是当头被砸棒槌,他抬眼看向田磊,满眼写着不可置信:“都是你改?”
田磊像是夜没睡,眼圈乌青,发丝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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