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跑到窗边,看见楼下小花园里,他那心事重重傻儿子背着书包,而应许蹲在他身前,正在给他系鞋带。
白知景也瞥见这些消息,他眼神暗,不自然地吸吸鼻子。
“叽叽喳喳,估计是刚吃完饭撑着。”尚楚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抬手给白知景个脑瓜嘣,“愣着干嘛,应许在楼下等着吧,赶紧滚蛋!”
“走。”白知景操起书包,“顺道在医院里把作业写。”
他说完就蹦蹦哒哒地走,脚步挺轻快,没什心事样子。
就是忘系鞋带。
“好好擦嘴。”白艾泽用下巴指指桌上抽纸,“不学好。”
“臭讲究,”尚楚也拿手抹把嘴,“你也是闲。”
白知景嬉皮笑脸地说:“随爹!”
白艾泽无奈地摇摇头,抽张纸给尚楚擦擦嘴角,白知景见状也凑上去,仰脸说:“老爸,也给擦擦呗!”
“滚。”白艾泽看都不看他眼。
不难受不难受,白知景用力眨眨眼,反复默念不难受这三个字。
应许不在呢,他可不能哭,哭谁来给他擦脸啊-
新数学代课老师是个师范生,过来实习,上起课来总有种畏缩感,说话声音小,戴着耳麦讲还是听不清;体委那几个大个子上课走神,他不敢批评,课后也不布置作业。下课铃响,他绝对是教室里第个松口气,操起教案就跑,好像让他讲课就是要他受刑似。
这代课代没两天,家长们就不乐意,个个在班级群里怨声载道,说要联名和校领导反映反映,怎能让个实习老师来上课呢?就算师资再紧缺,也得赶紧调个有经验数学老师来上课啊。
说着说着,话题就自然而然地拐到白知景他们家身上。
“你说这小子,”尚楚轻叹口气,“什时候学会有心事。”
“这点倒是随你,”白艾泽笑笑,“心事重。”
“他鞋带没系。”尚楚说。
白艾泽给他盛碗汤:“应许在楼下等着。”
“切,”尚楚撇嘴,“应许算个屁,还是他爹呢!”
“行,明白,”白知景哼声,“谁也不随。”
餐桌上,尚楚手机震下,他瞥眼,原来是有人在班级群里艾特他。
“知景家长,这件事怎说也和你们家有关系,你说得上话,你让领导赶紧找个好老师来带数学课啊!”
底下人纷纷附和。
“是啊,你们孩子将来不用操心,但们孩子情况不样啊!”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害,田老师倒是被停课,苦是们全班孩子。”
“觉得学校也是没必要,咱们本来也没资源没人脉,就指望高考改变命运,老师多重要啊!”
“这社会本来就这样,有背景不用担责任,没背景被罚,最后这代价还是得分摊到们这群老老实实普通老百姓头上!”
“毛病!”尚楚把手机往桌上甩,“就是闲!”
白知景咕噜噜喝完碗汤,拿手臂随意抹抹嘴:“去医院看爷,应许来接,小时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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