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白知景仰脸笑,“给爷剪指甲,咯吱咯吱响,可乐。”
“傻帽儿,”应许在他脑袋上拍下,“剪个指甲也能高兴成这样。”
“那还给爷打开水呢,”宋宝贝也跟着邀功,“也乐!”
应许哭笑不得地说:“你也就是个傻帽儿。”
护工阿姨端着水盆从厕所出来,笑着说:“大宝和景儿可不就是俩傻孩子?刚才还说要去山里逮只野熊回来,做吉祥物什,把老爷子给逗哟!”
宋宝贝听他这说,时间也沉默。
两个人肩膀抵着肩膀在路上慢悠悠地走,路上经过个网咖,进去打下午游戏,傍晚到医院看爷,陪爷说会儿话,爷大半个身子都瘫,就脖子还能动,支吾不清地问他们怎没去上课。
白知景说:“爷,你真是老糊涂,现在正放暑假呢!”
宋宝贝在边上附和:“对啊爷,现在全市都放着假呢,就没个学生上学。”
爷记不清日子,缓缓地点点头,又说那孙孙怎还上学?
宋宝贝抿抿嘴唇,“景儿,有时候真觉得和做梦似,就上高中这半年多,真他妈就和做场梦似。昨儿晚上又梦见飞,梦见们三个去坝下放孔明灯——”
“行行,不说这个。”白知景连忙抬手打断,“矫情死。”
宋宝贝知道白知景不敢听到井飞飞名字,于是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你就真不打算回中?你这假请可够长啊,马上期末考试都。”
“想转学,这学期就不上,开学高二直接换个学校。”白知景垂眸,轻声说道,“宝儿,不想再回中,觉得就去个私立学校挺好,听说私立氛围比较自由,没那多屁事儿。”
宋宝贝忍不住皱眉:“不是,你这是为啥啊?就为那群嚼舌头傻逼?说白知景,这可不像你啊,以前咱上初中那会儿,那多人说你,你不照样该干嘛干嘛吗?”
“狼狈为*,就知道胡说,”应许无奈地摇摇头,从阿姨手里接过水盆和毛巾,“姨,来吧。”
“你孙孙是大学生,那和们不样,”白知景边给爷修剪指甲边说,“应许可厉害呢,他那个项目要是结束,能赚到大笔钱,到时候您就享福喽!”
爷发黄眼珠子动动,浑浊双眼里流露出些许笑意,又问:“放暑假,英姿呢?”
白知景和宋宝贝对视眼,宋宝贝反应很快,说道:“英姿坐飞机去参加舞蹈比赛啦,您孙女也有出息喽,她是要拿金奖!”
爷眯着眼睛,很是欣慰地笑笑。
应许刚从艺高接应英姿回胡同,赶到病房门口恰好听见这段,他先是愣下,接着深吸口气,大步走进病房:“爷今天精神怎样?”
白知景低着头盯着自己手背,言不发。
“怎年纪越大还越怂包呢!”宋宝贝恨铁不成钢,巴掌呼在白知景脑门上。
“这回不样,宝儿,”白知景说,“以前就是生气,还委屈,这回真是挺伤心,真。”
他珍视朋友永远离他而去,他信任师长直在利用他,他交好同学们夜之间全都开始质疑他,他父亲家人还要因他承受无端诋毁。
白知景实在是撑不住,怪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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