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英姿个劲儿地摇头。
她知道她绝不能要这个孩子,她才十八岁,她还是个高中生,她也知道应许是为她好,但她只是想要魏老师知道这件事,她不想就这不明不白把孩子拿掉。
魏老师那爱她、那心疼她,魏老师还要带她去伦敦,让她成为世界级别优秀舞者,魏老师是那高大、那富有、那无所不能,说不定魏老师会有更好办法呢?
说到底,应英姿还是寄希望于魏明能带她逃离现在窘状。
魏老师说过,说她毕竟不是应家孩子,应许不会真把她当亲妹妹那样照顾;魏老师还说爷养她只是为将来赚笔嫁妆钱,等到她再长几岁就会把她随便嫁给哪个有钱人;说她是个小可怜,说她因为太缺乏疼爱所以才这敏感脆弱,说这辈子都会好好宠爱她,把她当成水晶球里面玫瑰花,好
应许指尖顿,对妹妹话充耳不闻。
他没收应英姿手机,嘱咐住院部医生和护士盯好妹妹,千万不能让她离开医院,再就是无论谁来找她,都不要让他们进病房。
应许已经身心俱疲,无论是秦国强、樊杜鹃,还是那个什魏老师,他都腾不出多余心力去应付,但他必须确保这些人离他妹妹远点,离他们家远点。
“哥,哥”
应英姿住院这几天哭太多太多,现在已经哭不出来,好像身体里眼泪已经都被消耗干净。
医生给应英姿查完心电图,边拉开床帘,边嘱咐道:“从现在开始到术前就不要吃东西,最好也不要喝水,实在渴就抿小口,最好是克制住。”
应英姿面无血色,呆滞地盯着空气中个点看,也不知道看见什。
“记住,”应许说,“放心。”
听见应许声音,应英姿这才有点反应,她缓缓眨眨眼,声音虚弱:“哥,你就把手机还给吧”
应许就和没有听见她声音、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似,顾自对医生说:“上午尿检报告可以看下吗?”
“睡吧,”应许面无表情,抬手关床头昏黄夜灯,“明天手术。”
应英姿双眼红肿,攥着应许衣角不放:“哥,你给手机好不好,求你”
应许忍无可忍地闭闭双眼,淡漠脸上终于出现丝裂缝,他冷笑声说:“你要手机干什?给你魏老师打电话?”
“他不知道这件事,”应英姿嗓音沙哑,“魏老师不知道”
“不想做手术是吧?”应许拂开应英姿手,冷声道,“可以,你现在就走,不拦着你,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和、和应家没有半点关系。”
“所有化验单子都在病历本里夹着,你自己找。”医生知道应许是学医,省他们不少心,“除Omega雌激素,别指标没什大问题,毕竟还年轻,身体底子厚,你也别太担心。”
“行,先看看,”应许走到床头柜边,拿起病历本说,“辛苦您。”
“没事儿,都早休息吧,明早七点半手术。”医生拾掇好仪器往外走。
早晨检查应许不在,学校那边有门必修课他请不假,没有第时间看到化验报告单。
他手上正翻着血检单子,只手伸过来攥着他衣摆,应英姿哀求道:“哥,你给手机,求求你,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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