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块钱能干嘛？”应许问。
“能坐公交，”白知景说，“从这
他去爷那边待
会儿，爷现在清醒
时间很少，白知景给他剪手脚指甲，又溜达回应英姿那儿。
应许也不知道和应英姿聊些什
，到现在都还没聊完，白知景趴门边听会儿，听见应许问她“决定吗”，应英姿说“决定”。
也不知道这兄妹俩决定什，决定今儿晚饭喝瘦肉粥还是菌菇粥？
里边沉默将近两分钟，白知景都要忍不住推门进去，听见应许说：“好，哥站在你这边。”
白知景没想明白他俩指是什事儿，听语气还挺严肃，于是他没有进去打扰-
应英姿轻轻摇摇头，声音还很虚弱：“哥”
“嗯？”应许摸摸应英姿额头，“没力气就再睡会儿。”
“哥，”应英姿眨眨眼，眼睛里水光闪烁，“对不起”
“傻孩子，”应许低声说，“是哥哥不好，哥哥没有把你照顾好，你从小到大，哥哥都没有和你好好聊过天，是哥不懂事。”
应英姿睫毛湿润：“
错，哥，错”
傅，关门！”
“你丫就是个脑残！”宋宝贝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在车门彻底关上前秒，朝白知景扔出来个什东西。
白知景抬手接住，打开手掌看，是枚块钱钢镚，被太阳照亮晶晶发着光-
他手里攥着这枚钢镚儿回应英姿病房，在门口往里探探头，应许正在走廊晾衣服。
应英姿已经醒，躺床上看着天花板，看着挺无聊。
应许走出病房，白知景正蹲在门口抛硬币玩儿。
“干嘛呢？”应许脚尖点点地，戏谑道，“有钱没处使是吧？”
“钢镚儿，块钱钢镚儿，”白知景“啪”下把抛出硬币抓在手心里，“你说块钱能干嘛？”
应许也蹲在他身边，支着下巴有模有样地琢磨会儿：“上个公共厕所。”
“你真不懂行情，”白知景边砸吧嘴边摇头，努嘴说，“就医院对面那公厕，入场费块半，买两张抽纸五毛，共两块。”
“没有，你被坏人骗，不是你错，”应许坐在床边，轻轻牵住妹妹手，“英姿，你很勇敢，哥哥以前都不知道你这勇敢。”
应英姿胸膛微微起伏，五指微动，指尖搭上应许手背：“哥，还是你妹妹吗？你还要吗？”
“哥哥什时候不要你，”应许也有些许哽咽，“你记住，哥永远要你，不管别人怎说你，英姿，你要在心里牢牢记着，你就是妹妹，是们应家孩子。”
应英姿嘴唇紧紧抿着，从眼角流下两行眼泪。
白知景喉头发酸，悄悄退出来。
白知景刚想要推门进去和她唠唠嗑，就瞧见应英姿右手动动，接着手掌轻轻覆盖在小腹位置上，神情有些茫然。
似乎是知道自己失去些什东西，又不能够确认到底是什东西。
白知景瞬间怔，他对应英姿还是有很多埋怨、很多不满，他责怪应英姿没良心，责怪应英姿太傻，责怪应英姿不爱惜她自己也不为应许和爷着想。
但不知道为什，在看见应英姿这个神情霎那，白知景忽然觉得他可以原谅应英姿。
“饿吗？”应许晒完衣服，把水桶放到墙角，“要不要喝点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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