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白知景嗤声,也跟着笑起来,“那你错过这次,下次啥时候出成果啊,天才。”
应许声音轻且坚定:“很快,景儿,很快。”
“行吧,”白知景舒口气,伸出根小指头,“那就姑且相信你回吧,下次可别让再失望啦!”
“遵命,”应许勾住那根小指头,和白知景拉钩约定,“小帮主大人。”
他现在还不够强大,他学术成果被别人轻易地抢夺走,他不能保护好他身边重要人,但至少他知道他该往哪条路走,他知道怎样才能够成长为个真正、成熟男人。
过得有十多分钟,白知景蹑手蹑脚地绕回来,探头探脑地打量应许,瞅着他不像是伤心落寞样子,于是问:“你真没强颜欢笑啊?”
应许叹口气,勾着白知景肩膀把人揽到怀里:“还不相信呐?”
白知景就纳闷,问说:“出这档子糟心事儿,你咋不难过呢?”
“难过啊,”应许说,“难过阵儿就好。”
难过怎可能不难过,说是心灰意冷也不过分,但应许没工夫沉湎于负面情绪里,怨天尤人对他来说可以算是种奢侈品。
句话事儿。再说,人家也没剽窃没抄袭,方肆确确实实是这个科研项目员。
白知景不搭理应许,双手抱胸坐在边上顾自生着闷气。
应许也没说话,捡片叶子在手里把玩,后仰靠着椅背,悠悠闲闲地看着天上月亮。
“你怎还强颜欢笑呢?”白知景气劲儿过就开始难受,“你别笑,笑得心里疼。”
应许哭笑不得:“小文盲别瞎用成语啊,真没强颜欢笑,现在挺轻松。”
总而言之,朝着月亮方向奔跑就对。
白知景看着应许眼睛,忽然阵心悸,藏在背后双手悄悄攥成拳头。
他比不上应英姿勇敢,也比不上应许坚定,他是不是也该试着往前走走。
爷腿被秦国强打断那年,白知景亲眼目睹这切,那时候他发誓要当个很厉害很厉害人,比天底下所有恶霸都要更加凶恶,这样就不敢再有人找爷和应许麻烦。
现在他长大,十八岁,却突然发现好像不是这样,他能打跑个秦国
出校门,他是英姿哥哥,是爷孙子,是景儿恋人,他要做事情太多,哪儿有那多时间用来难过。
时间管理里头有个很经典重要紧急理论,对应许来说,让英姿摆脱阴影重新走上正轨、让爷病痛稍稍减轻些、让景儿能睡个满七小时好觉,这些事情重要紧急程度远比他自己出个显赫学术成果更高。
“方肆有点说得没错。”应许抱着白知景说。
白知景问:“哪点?”
“还有大把机会出成果,”应许笑笑,对着白知景轻轻挑眉,“毕竟是天才。”
白知景哭丧着脸:“你还安慰,你就是强颜欢笑。”
应许这左右为难、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无奈地说:“那怎样你才能相信不是强颜欢笑呐?”
白知景摇摇头:“你就是强颜欢笑,懂应许,你别假装坚强。”
他说完就抱起小板凳,坐到榕树背后去。
应许也没跟过去强行解释,继续注视着夜空中高挂那轮皎洁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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