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白艾泽敲敲门。
“白叔叔,尚叔叔,你们来。”
应许起身,“坐,去洗手间。”
应许看起来很镇静,白知景跟在他后面,去走廊尽头公用卫生间,应许在墙上靠会儿,突然抬手抹脸:“景儿,想把们事告诉爷。”
两个小家伙笑作团,应许悄悄松下口气。
不知不觉就入冬,爷脚趾缝里长出烂疮,疮疤怎也消不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这个黑疮蔓延到小腿时候,爷由于呼吸急停进ICU,医生让应许做好准备,大概率熬不过今年冬天。
手术前后做三次,爷虚弱连撑开眼皮力气都没有,这天第四次手术结束,医生摘下口罩,冲应许摇摇头,让他今晚陪在爷身边,多和老人家说说话,就当是送最后程。
晚上白知景接到电话,当即就呆住,手里筷子“啪”下掉在地上,尚楚问他怎,白知景愣十多秒,喉咙里挤出沙哑几个字:“爷要没。”
潇洒,成天给白知景发照片,差点儿没把白知景羡慕死。
有个消息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樊杜娟俩人fd被抓进去,樊杜鹃说她有个心愿,就是再见见自己女儿,和她好好说句话。
照白知景意思,这事儿就别让应英姿知道,应许沉思片刻,还是告诉应英姿,让妹妹自己做决定。
“谁啊,不认识,”应英姿听这件事,对应许说,“爸妈都去世,现在就两个亲人,你和爷。
别人别想来瞎认亲。”
家三口赶到医院,应英姿在走廊长椅上啜泣,应许坐在病床边,给爷剪指甲。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爷今晚竟然有点精神,也能认出应许。
“孙孙,孙孙辛苦,”爷眼角濡湿,“辛苦啊”
爷总觉得应许太苦,别人家二十岁男孩都在打篮球、旅游、谈朋友,只有他家孙孙在打工赚钱、照看病人。
“爷,不苦,”应许把爷指甲扫进垃圾桶,“今天膝盖还疼不疼?”
应许眼底水光闪烁:“们家英姿长大。”
“早长大。”
应英姿笑着说。
“还有呢,也是你亲人!”白知景从应许背后冒出个脑袋,话都说出去又有点儿心虚,“是吧?”
应英姿翻个白眼:“撑死算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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