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试卷被白知景弄个相框裱起来,刚才扫墓时候特地带过来给井飞飞。
白知景跑累有些喘,把防风夹克拉链扯到脖子底下,初春风还带着点儿凉意,冷风往脖子里灌,他又冻得个哆嗦。
“拉上,”应许又把他拉链给拉到顶,“别贪凉,感冒有你好受。”
“感冒不有你照顾吗,”白知景嬉皮笑脸,“你刚才和爷说悄悄话,都听着。”
应许眉梢挑:“说什?”
白知景摆摆手:“没有没有——哎操!”
他下台阶不专心,脚踩个空,差点儿没摔个狗吃屎。
“你看路,”应许赶忙拉他把,“你要从这儿溜滚下去,叫救护车都来不及。”
白知景拍拍胸脯,惊魂未定地说:“怪不得说乱花渐欲迷人眼,这把眼睛都给迷,可不就看不清路。”
“”应许额角跳,“你小心白居易今晚进你梦里打你。”
三月,城郊墓园。
浅紫色小野花星星点点,铺满山路两旁。
清晨下场小雨,水珠缀在细嫩花瓣上,被阳光照显得湿漉漉、亮晶晶。
“今年花开真早哎,”白知景蹦跶着踢飞个小石子,“这才几月份啊,就这多花儿,你说这些小花朵可真够勤奋,都竞相开放呢,比可勤快多。”
应许慢悠悠地走在后头:“春天来。”
“你说好爱好爱景儿,辈子都离不开景儿,辈子都照顾景儿,以后每天都给景儿卤蹄膀,给景儿做好吃,为景儿暖床,”白知景眯着眼睛,笑贼兮兮,“你说说你都大学生,咋还这离不开人呢,肉麻死。”
应许被他这厚脸皮劲儿逗乐:“是这说?”
“反正听着是这意思,”白知景晃晃脑袋,弯腰摘几朵小野花揣在兜里,“你说话要算话。”
应许勾起唇角:“就你最能!”
墓园在郊区,就路公交能到,每隔半小时班车,白知景和应许到站点时候恰好瞧见
“啊?这诗白居易写啊?”白知景挠挠脑袋,还挺不好意思,傻笑两声说,“以为李白写呢。”
应许是彻底拿这小家伙没辙,揶揄道:“大诗人,你上学期期末考是怎进班级前十?”
白知景哼哼两声:“那主要是靠数学,还不是多亏爷和飞飞保佑。”
白知景现在有个好习惯,每逢大考前就来墓园拜拜,先去A区拜拜爷,求爷保佑他考试这几天顺顺利利,路上全是绿灯没有红灯;接着去F区拜拜井飞飞,求飞飞保佑他数学超常发挥,歌德巴赫附体,考都会蒙全对。
他这歪门邪道还真挺有用,上学期期末考个班级第十,数学还考尤其好——128分,破他有生以来数学单科最高分记录。
“春眠不觉晓,处处是花草,”白知景瞅这山清水秀,禁不住诗兴大发,感慨道,“花草长得好,心情真美妙。”
他吟完诗回味几秒,觉得自个儿这首诗还挺有水平,有田园诗人内味儿,于是回头看应许眼,表情挺含蓄,眼神很羞涩。
应许立即领会白知景脸上写着“求夸奖”三个大字,赞美道:“好诗好诗。”
白知景抱拳:“谬赞谬赞。”
应许说:“谦虚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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