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蝉飞快说完,不给池念反应机会,飞快坐回自己位置。他重新拿只铅笔,随便削几下,在池念改完草稿上继续画起来。
下过雨,白天放晴时连叶子都绿得几乎透明。教室面不临街,外面是高低起伏老楼,积水通道中不时传来当地中年人爽朗大声问候。
蝉鸣已经听不见,池念握着那支笔,回过神时,手掌侧被戳出个铅色点。
他不是木头,林蝉示好也没有要隐藏意思。刚才那种触碰与之前奶茶,还有在他面前找存在感举动,有个答案即将脱口而出。
池念却只有郁闷。
池念听见林蝉话里疙瘩,只当他是太紧张,自然地勾两笔:“喏,像这样。这副是‘公园下象棋’,但你画围观群众都很冷淡,对弈双方有个人眼神太飘,另个表情却展现出现在棋局是很胶着……所以才别扭。”
“懂。”林蝉说,微微后撤步。
他把草稿最后笔打完后,将稿纸递给林蝉:“以后遇到这种,多想想怎表现。下次注意。”
“好。”林蝉伸手接过,手指若有似无地碰到池念,嘴角不由自主地翘翘。
池念批评他:“还笑?时间多就琢磨下怎改,不是要考国美吗?”
刺耳,池念思绪被打断,抬头望向他。
少年面色不虞,匆忙忙地拿起张纸走向对方:“池老师,有个地方老弄不好……你帮改改好吗?”
“给看看吧。”池念说着,放下手头书。
画纸边缘皱出几条折痕,林蝉递过来时有意识地按平。池念将画纸放平,低头端详,他乖乖地站在池念旁边,个子挺高少年有点儿近视,不得不半弓着身体,将手撑在膝盖上保持平衡。
讲解太多余,池念打算直接示范。
之前池念以为林蝉喜欢某个画室老师,其实这种事也不算太奇怪。
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说出来,少年时代朦胧好感很珍贵,做老师,知情后顶多不当回事,不至于无情到非要戳破窗户纸泼冷水。
等落到这种事自己身上时,池念就没那能释怀。且不说他对林蝉没有任何超过老师学生关系感情,于他,林蝉就是个十七岁小屁孩,自中心,不知天高地厚,哪怕奚山从
林蝉见他找自己说话,哪怕语气稍微严厉,却点儿没有受批评羞愧,笑得更藏不住:“没有呀,改主意,想考北京。”
池念微微愣:“啊?”
“当你学弟啊。”
可别人选择不关他事,池念保持着怔忪表情点点头。
“还有,池老师,你点都不适合装凶。”
从旁边拿张新速写纸,铺开固定好,池念对林蝉伸出手:“笔借下。”
再次确认林蝉画场景和人物后,池念几笔在纸上勾出个大概轮廓,小声说着:“其实场景最后在考试里出现可能性很小,就算最后题目有场景,重点还是人物动态和比例……比例你没问题。”
林蝉皱眉:“还是觉得哪里别扭。是背景太乱吗?”
“看见区别没?”池念把画纸偏向他,“和背景无关,动态抓得不准。”
林蝉配合地往前倾,他闻到池念洗发水里柠檬味,正要问话在舌尖绕圈,差点结巴:“那、那怎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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