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奚山只是笑。
池念放在茶几上，自顾自地拿
颗含进嘴里囫囵开始剥皮。
奚山偏着头眼睛半闭，佯装假寐，从条缝里看池念专注地吃葡萄。
可能因为学美术，池念
手指不算十分细腻，修长而骨节分明，灵活地拧下葡萄扒掉顶端皮，整个塞进嘴里，偶尔也不扒皮直接吃。他右手拿笔那几根手指可能磨出茧，如果握上去，也能感觉是和女生完全不同温度与质感。
男人手会像段柔韧树，又带火温度，不软，也很少会有护肤品萦绕不去香气。奚山爱观察别人手，他眯着眼看，时有点儿出神。
身边条手臂距离，池念坐姿乖巧，认真思考着薯条要少盐还是普通盐样子落入眼中，“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家”这句话堵在奚山喉咙口。他舌尖抵住齿根，发胀，脚趾处不时痛感提醒着他，这些都是真实存在。
“……点好。”池念确认过地址下单，不把自己当外人似四处张望圈，“哥，
想喝水，你家饮水机在哪儿？”
奚山指指厨房方向：“净水器和电水壶，要喝热就自己烧下。”
池念说不用热水。
“那，冰箱里有饮料，你去看看有没有爱喝？”
蹲在地上和小狗玩会儿，池念脚踝有点麻，终于想起自己来这儿正事。
他站起身，两三步走到玄关把医院带回来药品拿到客厅，左右看圈，分辨不出奚山过分干净房子里哪里有储物柜，问沙发上人：“奚哥，你家医药箱在哪儿？把药给你放。”
“就放茶几。”奚山睁开眼，用手挡挡刺目冷色光。
池念踌躇，以为奚山不喜欢别人到处乱翻，就放下袋子。脚边，叫“雪碧”小狗玩累，跑回沙发边狗窝里趴着不动，池念没乐趣，顿时不知道能做什
。
他摸摸肚子，走到沙发边看奚山没有制止意思，才坐下，重新拿出手机。
视野里，颗葡萄凑到眼睛底下，皮剥半，底部被他凝视那几根手指托着。奚山像偷窥到中途突然被抓正着，哆嗦，正是僵硬，听见池念轻快声音：“好甜啊，
“好啊。”池念朝奚山笑笑。
厨房灯和客厅是样冷色，厨具好像刚买来就没怎用过似，看上去九成新。灶具被擦得锃亮，唯可以从垃圾桶泡面包装袋里看见生活痕迹。
怎过得如此凑合？池念皱皱鼻子。
冰柜是双开门，空间很大，可里面除点啤酒和饮料、半串葡萄，剩下就两三瓶维生素。瓶身都是半透明，池念想拿起来看看，但这实在比较隐私只好作罢。他抽听桃子气泡水，把葡萄洗干净装进玻璃碗。
“看到巨峰葡萄，馋，你也没说不能吃对吧？”
“奚哥，你想吃什啊？”池念翻开外卖软件，“这附近好多东西，你看看，不过要清淡点……要是实在没有去买回来。”
“麦当劳。”奚山有气无力地说。
池念：“诶？”
奚山补充：“板烧鸡腿堡套餐，可乐去冰——啧，只能吃这个。”
这个重庆人没有辣活不下去，委屈得不行。池念失笑：“好吧，那和你起吃麦当劳。看看啊，最近家送过来得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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