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就滚。”
说完,奚山全不在意周围或疑问或鄙视目光,带着人往前走。高跟鞋声音这次没再跟上,也许那句话真伤得对方很深。
等进电梯,奚山低头看池念手腕被自己拽出印子,连忙放开,又抬起来仔细看。他目光重新柔软,朝池念露出很抱歉表情:“不好意思,刚才太激动……回去用红花油再揉下。”
“那是谁?”池念问,抽回手自己捏着红痕,不算太严重。
刚才奚山握他力气之大,与其说泄愤,池念却觉得更像……抓住什救命稻草,旦放开,奚山就会彻底失控。
奚山几乎咬着牙说:“不认识。”
池念知趣闭嘴,明白无论如何奚山现在不会告诉他女人身份。他熟悉奚山反应,是某种负面情绪应激状态,如同他面对从前阴影。
“先走吧。”
“奚山!”女人几步跑到他们面前,试图去拖奚山,她急得两眼通红,被甩开后不要脸面地带着哭腔,“你到底管不管奚东阳!?”
“不管!”奚山同样大声地吼,抱住池念动作改为拉着手腕要走。
轻,气质不错。但她眼底疲惫不堪,背包是某大牌前两年旧款,衣服、鞋也是名牌,可有些不搭。
像撑着全身家当争口气,池念以前见过太多这样女人,皱起眉,思考她和奚山会是什关系。
看起来不太像有感情纠葛……吧。
池念正思考,身侧,奚山收敛和他在起全部柔和。
他搂过池念胳膊不由分说地拽着人要走,竟是毫不理会女人。池念被他带得往前,脚底,两个人影子纠缠着,被灯光搅散。
所以他顾不上怪奚山,只希望尽快弄清楚怎回事。
杨彩,池念想他知道这个名字。
大柴旦湖,国道上,奚山接那个电话。
也是吼,也是不耐烦,也是快要绷开紧张……是因为这个人吗?还是因为她口中,奚山那个“亲爹”?
奚山世界封闭而孤独,池念好不容易等到奚山逐渐卸下心防,将厚重墙砖掀开条缝,去触碰时
女人再次被甩在身后,她尖叫着扑过去,不过切地抓奚山肩膀不让人走,口不择言:“可那是你亲爹!”
奚山脚步顿,他转过头直视这女人,对方瞬间噤声。
他有鹰样锐利目光,切开夜空,直直地凝视她最心虚、最软弱地方。张口说话时,声音也像冰河裂开,不带任何感情。
“奚东阳不配当亲爹。”奚山说,松开对方,“杨彩,撒泼撒够吗?”
女人抽噎着说不出话。
奚山比他高,池念略抬头,他侧脸紧绷,愤怒盛满眼睛触即发。搂住自己那只手,池念被他捏得感觉到痛,又不是说这个时候,只好用力碰奚山腕骨提醒他:你弄疼。
但奚山置若罔闻。
脚步凌乱地走出段距离,身后高跟鞋紧紧地跟上,女人不服气似,又喊句:“奚山,知道你能听见!”
她够理直气壮,晚八点夜色渐深,小区里散步回来人却丝毫没有减少。这嗓子让花坛边几个闲聊老太太整齐转头,目光扫过这边三个人,池念脸通红,暗想她们可能开始分析什狗血伦理剧。
“她是谁啊?”池念小声地说,提醒奚山不要在这儿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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