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
池念:“娇气。”
池念踏上步道地砖,暗道,“见过。”
江对岸,四点钟洪崖洞没有人声鼎沸,灯全关,千与千寻汤屋成栋朴素吊脚楼,夜色里只剩幢幢影子。千厮门大桥上光倒是还亮着,车很少,偶尔飘过去辆,尾灯像颗萤火。
黎明江风比白天更凛冽,池念揣着手,半晌暖不起来。
“奚哥,”他喊走在前面半步人,可怜兮兮地伸出手给他看冻得通红五指关节,“手冷。”
说着为证明自己话充满可信度,池念毫无预兆地抬起手冰奚山脸下。他做这动作着实大胆,如果不是心里猜测着奚山对自己好感,恐怕奚山下秒就要冷脸把他扔在南滨路上。
规蹈矩人生。但“半夜”与许多事联系在起,偷偷摸摸,独无二,又神秘,又浪漫。
就好像偌大城市只有他们两个存在,长江是无声证人。
迎面冷风吹拂,池念眯下眼,冰凉两只手想揣进兜里。随便披件外套,里面都还是睡衣,羽绒服口袋没有预料中那暖,池念转头看向旁边奚山,也许因为喝太多,他靠近奚山还能闻到股酒味。
奚山醉还没醒吗?
这样开车会不会被抓酒驾?
果然,奚山好像叹气,又好像在笑,默不作声地原谅他这通不占理撒娇,握住池念只手。
“怎这娇气。”奚山说完,掌心被池念挠几下。
奚山可能是火做,穿得少,手却温暖极。池念另只手还冷着,他走两步,放开奚山,绕到他另边。
路灯在头顶闪烁,奚山眼睛也明明灭灭地亮:“怎?”
池念不客气地把那只冰冷手伸过去:“这只也要。”
池念心不在焉地想着,和奚山道绕路开过大桥,又急转向下地走,最后车子歪斜着随意停在路边车位,奚山拔钥匙。
“走吧,这边临江步道矮点,比对岸江滨路走起来舒服。”
池念失笑:“还真走啊?”
奚山仍是那句话:“来都来。”
你看过凌晨四点南滨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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