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不知想些什,嘴角笑笑:“嗯。”
“问过他,后不后悔跟家里出柜。因为如果没那件事儿,他根本不会、也没必要为生活发愁。”卓霈安直视奚山,缓慢地说,“他说,‘有什后悔,自己做事自己要接受后果,而且现在过得挺好啊,因祸得福’。”
奚山不语,目光闪烁下。
“奚哥,念念他不是那种会想很多人,在不那严重事上,心宽,容易接受现状。”卓霈安正色道,“但受过伤地方,他就会特别轴。比如小时候被同学欺负,后来就不怎主动和新朋友交心;谈过失败恋爱,可能也……”
卓霈安顿顿,略过这段:“所以之前觉得他说‘过得好’是在嘴硬,现在见到……怎说,奚哥,多亏有你。”
“真行!”卓霈安“噗嗤”地笑开,“直特想干这个,但没找到机会。刚才不好提这件事,现在以茶代酒,哥,敬你杯。”
奚山猜不出卓霈安葫芦里卖什药,举起奶茶和她碰碰。
“其实,池念来重庆换个环境,也觉得不错。”卓霈安话锋转,“那渣男他人生中第个大跟头,摔得惨。当时担心他会不会就此蹶不振,安慰说辞想套又套,结果,联系上他时候,你猜他说什?”
“嗯?”
卓霈安学池念语气:“‘小霈,在青海遇到个好帅哥哥!他请吃烤羊肉,太好吃!’——那刻,就知道他没问题,总能走出来。”
自己奶茶喝完,顺手拿过奚山那杯嘬大口。
卓霈安:“……”
她已经开始思考,是谁,在哪,是否该静静地离开。
两个女生在,又要开车,大家都没有点酒。吃得差不多,池念去洗手间,陶姿到外间接电话,包厢里,卓霈安和奚山相对而坐,气氛瞬间冷。
沉默会儿后卓霈安决定主动出击:“谢谢,火锅很好吃。”
“也没做什……”
“不过,不知道这多管闲事对不对,但不说就不舒服。”卓霈安犹豫片刻,“他可能现在胆子小,有些话……你别介意。”
“知道。”奚山片刻又答,“谢谢啊小霈。”
卓霈安本意想隐晦地暗示池念心思,被奚山这句感谢闹得有点脸红,胡乱挥手:“哎呀!
奚山忍俊不禁。
那时烤羊肉店里烟火气十足,池念对着大盆炕锅羊排不知道从哪儿下筷子,好似美食完全安抚他在无人区惊慌失措。
卓霈安说:“他小时候也差不多。”
奚山被勾起兴趣,抬眼看卓霈安聊池念童年。
“他长得慢,因为小学时个子矮老受欺负,就帮他打人……说这个不是想显示自己多能耐啊,尽管他脾气好,有些事儿还是需要被照顾。”
奚山客套地说:“招待不周,他说你不太能吃辣。”
卓霈安把盘香油碟拌花生碎搅得不得安宁:“还好。不过你们这儿,火锅后劲儿真有点儿大。”
奚山于是给她倒杯凉茶。
卓霈安搅蘸碟动作自动停止,她抬起头,收敛池念在时嬉皮笑脸,抿唇,说:“之前听念念说啊,他那个垃圾前任到重庆,被你揍顿……你还把人弄进派出所关两天。”
奚山没想到她旧事重提,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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