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北京,又忍不住怨念起父母。
最初离家出走劲儿已经完全过去之后,池念曾想过好几次要不要先对丁俪低头。他知道丁俪疼自己,如果主动联系,对方定会原谅他,再撒个娇,丁俪就立刻心软让他赶紧回家去,再跟老池道个歉,切无事发生。
但池念不想否定当时自己。
何况就算父母原谅他,这次回去之后,他要又对老池说自己有个准男朋友在重庆吗?
老池肯定被他气到心脏病复发。
奚山低声说:“不会去太久。”
“知道,但就还是舍不得嘛,想到今天睡午觉醒来都看不到你,也没人带吃宵夜……”
池念越说越委屈,本来不那难受,情绪却开始泛滥。
奚山起初就不太想离开,这时听池念委屈,差点冲动地说“那不走”——这又比不得其他工作或者生意上临时状况,可以寻找替代人物,为感情牺牲金钱与时间,只因为他小乌龟不肯他走。
但漫长航线另端,也是他不肯割舍感情。
池念从来没想过,他崭新恋爱刚刚开始就要面对分开。
元旦,3号线,江北机场方向。
早晨第班轻轨车厢,乘客比池念想象中要多,他猜测也许很多人都要去赶早班飞机。奚山背包还是之前去青海时见过,装好几件衣服,因为临时出行,包边缘还有些没来得及整理褶皱。
白小宛提前从狮子坪出发,打算直接和奚山在机场碰面。
他们没位置坐,站在人相对少些角落里。奚山握住拉环,池念背靠在座椅旁磨砂金属支架上,分给奚山只耳机。
于是池念叹口气。
他倔强遗传自老池和丁俪,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家里长辈常说,池念看着性子软,旦犟起来不撞南墙不死心。后来池念撞南墙,却仍然没回头,直到现在他和父母都铆着劲儿等对方先示弱。
偶尔夜半无眠,池念会想,他示弱又怎样呢?
刚来重庆那会儿确示弱也没用,在父母眼中池念依旧是个失败抗议者。他什也没得到,灰
淡薄地相处这些年,他理智上知道也许双方都在等待个缓解关系机会。遇见池念以后,奚山对从前自己不在乎其他突然也有期待。
“会尽快回来。”奚山承诺似说,“等处理好,不管那边情况怎样,不需要话……最晚过年前。”
池念心口空拍,愣愣地说:“哦。”
原来都快过年。
提到过年,池念就情不自禁去回忆北京,算来这似乎是池念第次不会在家里过年。如果奚山不回重庆陪他,那他就会孤孤单单地个人数零点——这认知让池念顿时非常非常沮丧。
轻轨途径唐家院子到狮子坪大转弯时,池念站不稳,伸手抓把奚山。
没有人注意他们之间诡异氛围,池念索性把手伸进奚山外套兜里握住他,轻重地捏。
捏会儿,刹车惯性让池念往奚山那边撞下,奚山护着他,低头时目光里除疲倦还有对他小动作疑惑。
“好舍不得啊。”池念说,感觉到奚山反包住自己手指。
或许坐在旁边路人看见他们在隐晦地牵手,这种时候,池念什旁人眼光也顾不上,争分夺秒地享受和奚山相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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