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相框装裱过,但没有钉死。
从梯子站到地面,池念很轻易地取下隔板,想想,还是决定直抒胸臆,弓着腰,就将就那张小桌子,写下行字。
他要给奚山留份礼物。
等奚山回来,让对方自己来看,这是别人不会知道秘密。
做完这切后,池念心满意足地把工具和照片都归位,重新坐到垫子上,条腿盘在身前,低头专注地继续翻那本《在切瑟尔海滩上》。
这地方是块装修时凸出水泥基,原本不设桌椅,后来客人来得多,有些找不到地方坐干脆在上面休息。情况频繁后,奚山买个编织草垫扔在上头,又加个钉在墙上支架充当桌面,配墙面摆件,成个十分文艺小角落。
池念来得早,这地方就归他所有。
悠闲地喝小半杯咖啡,池念抬起头,打量奚山挂上去那几张照片。
这感觉十分奇妙:分明照片美景他都已经真实地见过,可浓墨重彩地挂在蓝色墙面,冲击视网膜时,池念又会凝视许久,直到快被那灿烂落日完全淹没。
云是水样质地,仿佛随着流动,不时有两点光在摇晃;而水又如同寂静天空,将捧夕阳泼出千万里壮丽。
那句话,与奚山笑意,看他时微微弯成新月眼,乃至于短暂拂过画面边缘手指,都让池念浮想联翩,满脑子都是不对劲画面。
他安静忍耐五分钟,实在不行,爬起来,裹上外套去厕所。
喘息逐渐平复,池念边洗手,边愤愤地又在小本子上给奚山记笔:就因为奚山不在,他又寂寞又冷,为显得自己不那孤单抱着猫狗起睡觉,连解决自需求都只能偷跑浴室!
不过,成年人欲望都很诚实,奚山刚才那句话……
池念琢磨会儿,确定是自己想那个意思。
又翻页,打个哈欠,池念端起杯子正要喝拿铁,手机突兀振动。
他心不在焉,含着咖啡去看屏幕,微信提示备注差点没让池念口喷在书页上——
池骁:好哥哥,你过年回家吗?
把这条消息看三遍,又看他和池骁上次聊天时间:去年6月初,池骁找他借2000块去买耳钉,此后他们再无瓜葛。
他和池骁关系不能
别人只见风景,池念却能看到镜头外,奚山拍照样子。
“孟青!”池念突然站起身,小跑到吧台,“你们这儿有油性笔吗,铅笔也行,墨水笔也行,只要能写字都可以。”
孟青递给他支黑色水笔:“就这个,现在谁没事还写字啊,念念你写啥去?”
“不告诉你。”池念说完,朝他笑笑又跑走。
阑珊现在人少,池念借工作间梯子,踩上去取下夕阳照片。期间孟青担心他和奚山摔倒在同样地方,直紧张地在远处暗中观察。
他梦里可是很复杂。
当天晚上,池念没睡好。好在翌日学生期末考,他不用去画室上班,醒就睡不着,溜溜达达去解放碑附近吃碗小面,干脆坐轻轨前往阑珊。
“阑珊”像场遗世独立梦,是奚山心血,也是池念避风港。
关上门,时代天街吵闹就被隔在外间。
青金石色走廊,池念绕过去,找陈绵绵要杯拿铁咖啡,端着杯子在书架边霸占整个阑珊唯单人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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