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真。”
“那你为什直躲着?”
“因为不敢确认。”奚山说话很轻,池念半个字不敢错过,“想,你可能是冲动。是把你从戈壁载回安全地方,所以这份‘好感’很正常,也无可厚非。但过那时候呢?不是最特别那个因素。”
“你就是!”池念打断他,自行替代奚山话语中患得患失沉重,“从来没想过那天如果不是你
其实以前想过这个问题,可没好意思问。现在气氛挺好,池念问出口也顺理成章:“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对有好感?句话,记那久。”
奚山难得没立刻回答,他低着头,往前走两步,才说:“不是。”
“哎?”池念大失所望。
怎和说好不样!
“当时只想,能遇见你挺好。”
最后点光即将熄灭时候,奚山声音传来——隔着风中信号显得失真,又像拖欠很久终于抵达——
“今夜,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金色花转瞬即逝,顿时淹没在黑暗之中。
“今夜不关心人类。”他说。
“只想你。”
过身,给池念看自己所在地方。
彩灯挂起,不时变换颜色,熟悉护栏维持着夏天模样。只是流水结冰,而那时还算茂盛白杨落尽树叶,刚下过雪,夜里,灯光映雪光,有种朦胧柔和。
“你在巴音河边吗?”池念问。
奚山点点头,朝他举起另只手烟花棒。
溜达理由太生硬,池念不知他为什突然想起这事,但共同回忆令他心里软:“这个点,又冷,河边没几个人吧?”
见池念顿时萎靡不振,奚山笑笑,把面罩扯得再往上些,他眉毛被雪沾染,有点像憨态可掬圣诞老人:“至于其他,就没考虑那多。不过也说不上来……没意识到不代表没心动。”
池念这才从霜打茄子状态回归正常,但嘴巴仍翘得老高,仿佛能挂酱油瓶,对奚山回答很不满意:
“可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呀。”
他说话向直白,惟独告知“喜欢”时有点儿畏手畏脚。
奚山被这记猛药灌得晕晕乎乎,半晌,才“嗯”声。他走回桥上,顺着无人街道慢慢朝住酒店去:“能感觉得到。”
说完这句话,视频摄像头换成前置,奚山围得只露出双深邃黑眼睛,他埋着头,把烧掉烟花棒灰烬用雪埋。
池念低声笑起:“当时思考过要不要背完,但总觉得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挺好。”奚山意味不明地说,“有始有终嘛。”
“奚哥。”池念喊他。
“嗯?”
“就自己。”奚山说完,把手机随便找个地方放。
声音还在继续,只是池念看见画面黑。他听见脚踩在雪地上嘎吱声,不由得摸摸可乐,遗憾地想今年还没堆过雪人。
可乐发出纤细叫声,很享受地打起连串小呼噜。
屏幕重新亮起,奚山往后撤步,他靠在沿河栏杆上,手持着两三根起点燃烟花棒,给池念看。烟花棒缓慢地烧,金色如同枚小太阳,在奚山手指尖跳跃,远处结冰河面、寒风、枯树,使得这光如同冬日漫长黑夜中唯动点。
他们谁也没说话,起等烟花棒烧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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