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放下笔。
这小姑娘……
隔着网线也能戳他
刀。
只是可惜就快到十二点
，他记得盛夏
直播间般到十二点半就会准时下线，十二点二十五分之后她会看看有没有需要聊天弹幕，挑两句聊下，然后就是晚安。
天天如此，分秒都不会差。
他度怀疑这姑娘在他们看不见地方设闹钟，不准时执行就会爆炸那种。
果然，听着歌安安静静看半个多小时文献程凉听到直播间里合上书本声音。
然后盛夏喝口水。
不是他不努力。
也不是他没有天赋。
而是不管做什
，也不管他有没有做成功，他也好，林主任也好，都总有种没劲感觉。
特别没劲。
就像他现在这样，盯着洗衣机喝掉罐啤酒，还是只能认命打开电脑，调出林主任提到那些文献。
些人气，程凉半眯着眼睛靠在门边冲着打个哈欠，摸出手机看眼时间。
十点半，回家路上直没有点开微信上面未读信息已经跳到三位数。
程凉微不可见地叹口气，他知道这些信息都来自医院各种群，科室大群、项目组小群、各种奇奇怪怪兴趣群，每天每个群里都有各种各样话痨，有阿谀奉承，有纯粹技术讨论，也有为工作吵架。
有好几个群都@他，有问他工作，有找他拉偏架，有让他半夜出去打球。
其中还有林主任私聊，点开是长串文献说明，林主任让他趁着明天休息把这些文献啃，下个月研讨会用得着。
“考上研究生之后会不会觉得没劲？”她在读弹幕，却让不相干程凉皱起眉。
“为什会没劲？”盛夏很困惑，“
追求又不是考研，而是考研之后好好读完这个专业。”
弹幕又飘过去句话：人生目标就是考研上岸。
盛夏笑，带着调侃：“那你也太没追求。”
……
看两行，又顺手点开直播平台，习惯性进入某个学习主播直播间，直播间还开着，白天在医院里十分冷静说那就手术女孩还低着头在看书。
直播间里音乐是AnthonyLazaro《Gravity》。
整天都没什正能量输入程凉嘴角微微翘起，是首好歌，和他现在状态很配。
气若游丝。
也特别适合拿来看文献。
程凉靠在门边动动手指，给林主任回个保证完成任务表情包，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给自己开瓶冰啤酒，又踢踢踏踏地回到洗衣房。
他应该是人生赢家，父母健康，自己能力还行。有份很体面并且应该可以稳步高升工作，有不错社交圈，也还算有钱。
但是口冰啤酒下肚，他只觉得吵闹，微信里眼看着跳上四位数信息吵闹，脑子里直盘旋那些文献吵闹，自己在外面笑嘻嘻和人说话样子，特别吵闹。
程凉顺手就脱掉衬衫，又喝口冰啤酒。
他知道他应该是烦躁，就因为林主任直对他反反复复重复那句：“怎总有种感觉，对你使不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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