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已经被家人抛弃无助陌生人,她想活,所以小心翼翼藏起钱。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关心,所以她刚来时候随手送她那套次性洗漱用品,被她当成宝贝,用塑料袋扎着工工整整地放在抽屉里,自己东西被翻得那乱,她送那个东西刘阿姨始终护着,捏在手里。
“所以丈夫就急,怕又在医院花大钱,想把房产证和银行里钱都拿出来由他来管……”
刘阿姨语气像闲话家常,哪怕这整件事情听起来荒诞得像是人间惨剧。
她绝口不提那个已经有自己家孩子,也不提为什她身体不好,他们家早餐店就做不下去,她甚至带着点愧疚说她丈夫是怕她花大钱,所以想把家里钱和房子都转移。
她在维护她家人。
哪怕那个男人当着那多人面说她都要死要这些东西有什用。
她真没有再去检查自己有没有少东西,也没有像其他人样八卦或者偷偷摸摸看她,她进病房以后没多久就戴上耳机开始看视频,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连和她说话,态度也还是和中午刚见面时候模样,有礼貌,和善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假。
这样姑娘,让她有倾诉欲望。
“是肝硬化,晚期,这肚子都是腹水。”刘阿姨扯扯超大号病号服。
病号服扯紧才能发现她身上很瘦,只有肚子挺着。
事发生样给自己洗个苹果,顺手帮刘阿姨也洗个。
刘阿姨没接,搓着病号服呐呐说:“你……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值钱东西都随身带着。”盛夏笑笑,又举举苹果。
刘阿姨接过那个苹果,沉默低下头。
那个男人声势浩大在病房里打劫场,盛夏东西点没动,刘阿姨手上多几块瘀青,喝水杯子破,医院十块钱个租热水瓶也破两个。
这是她救命钱。
而她家人,都不同意继续救她命。
所以她只能坐在这里,捧着肚子腹水,挺着腰和个只见过半天陌生人说,是她病得太久,是她病太磨人。
死也死不掉。
这五个字藏着情绪让盛夏有那瞬间,避开刘阿姨视线。
盛夏摘掉耳机,看着刘阿姨安安静静听。
“这病磨人,这几年时间都在医院来来回回,手术做好几次,好也好不死也死不掉。”
“其实们家条件还可以,孩子大有自己家,们夫妻俩还有个早餐店,进出都是老街坊,收入不算少,也有积蓄。”
刘阿姨叹口气。
“但是也架不住这几年动不动几万几万往医院里砸,而且自己身体也不争气,切硬化部分没多久居然又开始有腹水,早餐店做不,也没有收入。”
同样打掉,还有刘阿姨自尊心。
她个晚上都畏畏缩缩不敢多说话,躺在床上拉上帘子把自己藏起来东西清点半天,又样样重新藏好。
病房统共就那大,能藏东西地方不多,刘阿姨拿着塑料袋和胶带,趴在地上把包东西胶在柜子底下,才终于直起身。
“晚上那个,其实是丈夫。”刘阿姨期期艾艾,坐在床边,脸上笑容尴尬。
在她看来,盛夏这姑娘太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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