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凉表情严肃起来,拿出嘴里棒棒糖,也直起腰。
医生肯定不会同意让她这个点喝咖啡。
她昨天还有
夜里十点多,走廊里空荡荡,只有护士站那边有人声。
盛夏拢拢外套转个身,选择角落里那个没什人用电梯。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只是住在这小小病房太久,刘阿姨事情又太压抑,她迫切需要呼吸些新鲜空气。
住院楼楼有个二十四小时咖啡店,她想。
坐那里吹吹风也好。
那男人扭头看她们眼,又回头看看看都不看他刘阿姨,最终还是走,走时候佝偻着背,过分单薄肩膀上背个破皮电脑包。
刘阿姨忍很久眼泪终于在男人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流下来。
盛夏和唐采西坐在刘阿姨床边,给她递纸巾,两个女孩都没多嘴说什,人类有些情感或许是真能共通,但是解决方法不能。
不是当事人,谁都不能以觉得这样对你更好方法去劝当事人。
当事人选择,只有当事人自己懂。
刘阿姨看着病床天花板,叹口气:“他在外面有人吧。”
“妈你瞎说什呢!”那男人急,“爸都多大年纪,哪能啊!”
刘阿姨扯起嘴角。
是啊,哪能啊!
都说夜夫妻百日恩,都说养儿才能防老。
。”
刘阿姨似乎笑,也似乎没有。
她说:“医生也说,不手术保守治疗就等于等死。”
那男人不说话。
病房里又陷入死寂。
又小又破电梯叮声打开,程凉拎着杯咖啡靠在电梯门边,嘴里叼着支棒棒糖,惯例要睡不睡耷拉着眼皮,看到盛夏,怔。
……
盛夏那个瞬间有种读高中看课外书被老师抓到心虚,又拽着外套拢下。
“去哪?”值夜班半夜三更困得要死程凉省很多情绪,问得平铺直叙。
他病人,晚上十点多企图坐保洁电梯开溜,看到他之后还脸心虚。
悲凉再互通,也隔着人生。
刘阿姨也没有再说话,仰面躺在床上,流很多眼泪。
病房变得十分压抑,唐采西陪盛夏待到护士开始赶人才不得不起身,刘阿姨又昏睡过去,盛夏个人坐在病房里,看会书,又放下书盯着窗外看会。
病房窗外就是山,到夜里黑黝黝透不进光。
盛夏叹口气,披件薄外套轻手轻脚地下床,悄悄打开病房门钻出去。
可她男人和儿子却在她病重时候商量着卖房子,卖早餐店筹钱买新房子。他们这哪是为买学区房,这分明是在准备开始给她办后事。
“你走吧。”刘阿姨闭上眼,疲惫摆手,“困。”
“妈……”那男人不走,埋着头低声喊,“你再考虑考虑吧,就当为你还没出生孙子。”
刘阿姨再也没有理他。
“西西,帮叫下护士,该量体温。”盛夏冷着脸出声。
盛夏拉着唐采西手,颗心沉甸甸地压着。
“你爸怎说?”刘阿姨问。
“爸……”那男人犹豫下,“说把楼下门面房起卖,买套大,到时候起住。”
刘阿姨这下是真笑:“把早餐店卖?你爸靠什生活?你们养?”
男人嗫嚅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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