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这个人就喜欢给这类病人做手术，所以那场手术他说他来做
助，你当时又有项目在身，
就答应
。”
“不该答应
啊……”林主任说着，又开始摸烟盒。
“别抽。”程凉摁住林主任手，“自己也是个医生，抽那
前年他们家有幢楼里发生入室杀人案，当时就是这个警察负责，那时候他热心娘跑前跑后协助警方办案他还顺便帮把手，所以手机里还有这警察联系方式。
他是重案组。
林主任没回答。
平时点事情都能吼得整幢楼都听见人，这次抽完半盒烟还没有整理出话头。
程凉微微蹙眉，心底隐隐生出丝不安。
和普通小年轻没什两样，看起来居然蠢蠢挺单纯。
“是个好姑娘。”林主任于是咽下今天晚上本来要说话，“谈恋爱就得负起责任，别像以前那吊儿郎当。”
以前对林主任这类教育都沉默以对程凉这次破天荒应声：“嗯。”
林主任又不说话，隔着烟雾看程凉好久，问句：“你父母这几年身体可还好？”
“还是老样子。”程凉回答，“天天追猫撵狗。”
林主任把程凉给棒棒糖丢到驾驶座储物盒里。
这好像是这个小气鬼第次给他吃糖。
“有阵子。”程凉脸上笑意淡些，看着盛夏消失方向，“她出院以后，台风那天。”
林主任吐出口烟，良久之后：“记得她，住院时候直在念书，护士那边记录就她最听话。”
程凉低头，笑。
林主任盯着马路对面鹿城医大附属医院看良久，才终于开口：“去年十月左右，二科人抢走个肝癌病人后来气不过又给抢回来事，你还记不记得？”
科二科本来就是因为不和才拆分，二科主任算起来还是林主任师弟，这几年明里暗里互相使袢子，这种抢病人事其实发生过好几次。
但是抢走又抢回来，好像只有那个。
“记得。”程凉回答，“后来是您给做肝移植手术。”
“那场手术，老李是助。”林主任接着说，“这病人是院里安排过来，都说是有背景，但是有什背景当时也没问。”
他父母在同龄人里算健朗，性格也直，年纪大把还天天跟人吵架斗气，精神很好。
林主任被程凉这没大没小形容逗乐，叹口气：“这几年太忙，逢年过节都没时间跟你父母聚聚。”
“出什事？”这次开口人是程凉。
从早上二科两个主任和李副主任被抓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事情可能不仅仅只是收受医药贿赂这简单。
早上那张传遍朋友圈李副主任被带上警车照片里，旁边执法警察程凉认识。
林主任发现程凉这个笑容，甚至堪称温柔。
他说要看盛夏进小区再回医院，现在居然真就这看着小区方向，看着那小姑娘边看手机边进小区。
然后程凉手机就亮下。
应该是微信，程凉低着头看眼，嘴角笑容就变得愈加明显，林主任看到他平时那个连院长消息都懒得回学生噼里啪啦打好多字，还发个表情包。
这个油盐不进家伙，原来谈恋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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