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开车送你去上海。”程凉说。
“好。”盛夏没有拒绝。
程凉在她最恍惚时候说话省略很多语气词,让她可以不用费脑子去分析他话里面意思。
程凉全程都握着她手,镇定,没有丝负能量陪在她身边。
“程凉。”电梯里,盛夏看着他。
“爸爸伤到头。”她说,“但是不知道具体情况。”
“那边太乱。”她又开始转换立场,“很多伤者情况都不明确,但是妈妈说,这张紧急签证优先级很高。”
盛夏抬头看程凉,问得小心翼翼:“现在脑子不太清醒。优先级高,是不是不太好?”
“不会。”程凉其实根本不懂这里面门道,但是他用他安抚病人语气,镇定稳定回答,“也有可能是救出来顺序。”
“现场很乱,伤情优先级不可能那快定出来。”他用医生角度给她打强心针。
秒。
“但是那多人受伤,每个家属都想去现场,能有个名额就很好。”
她割裂,又开始站在别人立场为别人考虑。
程凉全程都只是安静听她说话,听她自己慢慢调整呼吸找回理智。
他开始明白,为什盛夏会永远板板正正。
程凉低头。
“害怕。”二十出头小姑娘,终于红眼眶红鼻尖,“很害怕。”
十几个小时路程,异国他乡战区,生死未卜爸爸。
后面路。
她害怕。
是有效。
盛夏僵硬身体稍稍动动。
“得上去收拾东西。”她终于想好下步要做什,“妈妈说爸那边联络人今天晚上会连夜赶过来,处理好签证后,后天飞机飞迪拜。”
“陪你上去收拾东西。”程凉问,“后天是从鹿城飞还是要从上海飞?”
“上海。”盛夏更镇定。
不是家教问题。
而是她父母在做那危险工作,她必须得做个安稳大后方,她不能有意外不能叛逆,她得要生活得很认真才能让父母减轻没有陪在她身边愧疚感。
这几乎成为她本能。
程凉心里泛起绵绵密密痛,不知道为什就想起初见时她在门诊里说那就手术样子。那时候她也这镇定,但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种镇定背后藏着多少辛酸。
盛夏其实还没有完全找回理智,她开始反反复复回想她妈妈在电话里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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