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觉得自己仿佛是个补破烂
，拿着
块破布修修补补到最后居然给补全
。
“操。”老盛也跟着低骂声，“你妈居然真能让他活着出手术室。”
“……你们两个闭嘴。”程凉还仰着头，“会乌鸦嘴把人咒休克
毙你们。”
恶性杀人事件，外头围着媒体记者，伤者情况糟糕，可所有人都希望这个人能够救活，他要活着接受惩罚，不能让他死那
便宜。
因果报应，不是这用。
这场手术，动用苏县所有外科医生力量进行整整十个小时。
这人所有腹部器官，能破都破。
光输血就输快4000毫升，几乎等于帮他全身换次血。
她真，直是个很让人放心姑娘。
所以有很多时候，会让人下意识觉得先放弃她这边也没事，因为她总能撑过去，因为她总是会原谅。
她父母这样做过。
丁教授这样做过。
他，也这样做过。
有什异样。
***
杀人犯是车祸重伤。
他和警察在国道上展开追击战，为甩开警察冒险高速做个急转弯，结果车飞出去，人也起出去。
当然身上还有其他伤，估计是在夜市砍人时候被人反抗弄伤。
腹腔内能看到漏洞都补，程凉现在已经单手就能把粥状血管补好，比林主任当年还快点，普外老盛年纪大，做八个小时之后头昏眼花先退出无菌区，急诊医生紧随其后，程凉撑着做好最后根血管缝合，也仰着脖子出无菌区。
剩下都交给助二助，能冲洗都冲洗，出手术室还暂时合不上腹腔也没有脱离危险期，只能先在ICU观察，看患者自己身体素质和求生意志，等情况再好点，还得进行二次手术修补。
所有人都有点懵，老盛甚至恍惚想要在手术室里来根烟。
脑袋嗡嗡都是机器声，浓重血腥味和结肠破裂后味道熏得人头脑都木。
“操。”急诊医生低骂声，声音已经很哑，“居然真没死。”
刷完手消完毒，程凉走进血腥味消毒水味浓重手术室，闭眼，睁眼，接过手术刀。
患者高速开车急转弯甩尾撞到护栏，钢筋刺穿腹部形成贯穿伤，现场急救时候120开通静脉通道做好抗休克治疗准备，119切断体外钢筋，体内钢筋还嵌在肚子里，从车祸现场过来开几十分钟车，要不是患者本身身体素质很好，可能连手术台都不用上。
手术室里大部分年轻医生都没有在小县城这样地方见到过这严重外伤，吸着气伸长脖子，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腹腔实质性脏器出血，摄片出来腹腔都是积液脏器已经挤压变形，患者刚进手术室又休克次，手术室内医生都满头大汗。
这是场很艰难手术。
送进来时人已经休克，简单检查急救以后，直接送到手术室。
程凉进去前，警察拉着程凉和普外盛医生手，眼眶通红，他说：“为抓他们折两个兄弟，请你定要救活他。”
不能让他就这轻易地死。
老盛拍拍警察手，程凉垂眸直接进手术区。
身后围着大堆媒体，他只瞥眼，看到盛夏先他步去观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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