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盛夏说。
连林主任都出山,这次多院会诊其他医生就没提到转院这两个字。
“那就行,那就行。”丁教授似乎很开心,“那这样苏县医院ICU看起来是基本能保住,只要程主任走之前做成功那个什十二指肠手术,咱们这纪录片,能进定制核心。”
盛夏没接话。
因为程凉那边已经结束视频通话,和盛医生聊两句,盛医生走,程凉收本子,径直就向她走过来。
她说收拾东西撤,这人还在唠叨唠叨说晚上有个聚餐。
“大家都要去。”小白说,“普外盛医生下周要回去,说是起搞个欢送会。”
“师姐,你去吗?”小白说口干舌燥,感觉盛夏直在走神,于是凑近,脸对脸,问,“去吗?”
盛夏:“……”
她木着脸推开每天都想埋掉次小师弟。
然后再也不看他。
摸到监视器后,她突然发现,从早上喝粥开始,她已经整整个白天都在对着正在主持会议程副主任发脾气。
是真发脾气。
这种感觉她只有小时候不想父母去工作时候才发生过,她会直不说话,憋狠会反锁家门捂上耳朵。
再后来,她长大,意识到父母工作很危险,工作时候不能分心,别父母工作分心最多就是丢工作,她父母不行,分心可能就回不来。
医生都走,几家媒体也陆续撤出,大会议室里只剩下外科盛医生和程凉,鹿城附属医院那边还有几个小问题,程凉还在做问答,问题很专业,已经衍生到其他病例。
盛夏埋头拍会,小声让小白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撤。
她今天真破天荒,差点跑路。
程凉挂在门口那个白布袋子让她长那大终于体会到次什叫做溃不成军。
那瞬间什都没想,唯念头是收拾东西走人。
走过来也没说话,就在她旁边凳子上坐着,摊开本子
“电话。”她扬扬手机,丁教授来电显示。
小白秒锯掉嘴,埋头开始收拾东西。
耳根终于清静盛夏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发现院长还在外面和记者寒暄,于是只能又退回来,在大会议室里找个安静靠墙凳子。
“教授。”盛夏接电话。
“会开完啦?”丁教授是个大嗓门,“那个病人还会继续留在苏县医院吗?”
于是她从那时候开始,就开始学着克制自己脾气。委屈,想想好事情,焦躁,开始给未来定计划。
那时候她应该才十岁。
十三年过去,她今天居然因为程凉那句会直站在她看得到地方等她,找回当初想要冲着父母甩门任性感。
太罕见,所以她盯着监视器里程凉,脑子里擎天柱已经从机器人变成汽车又从汽车变成机器人八百回。
偏偏小白还直在她旁边碎碎念。
她想回家,想去找唐采西,想找妈妈。
铺天盖地委屈。
但是她找不到委屈源头,她在楼上转四五圈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她还要工作,工作,忙起来,就没事。
然后到会议室,她看到程凉坐在艳俗花篮中间,身正装,她从后面推门进来,他就直看着她。
盛夏大半张脸都遮着,想很久,狠狠瞪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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