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就是方便。
盛夏:“……应该没发烧吧,下午时候还是正常体温。”
“37.6。”程凉
人类喜怒哀乐都是互通。
心底藏着踏实笃定幸福,说出来那些人间苦难,就会变得有立脚地方,站稳,就不容易晃。
比如现在。
整天手术做完,回到办公室已经十点多,当天晚上值班主治医生弄完最后份病例回值班室睡觉,办公室里只剩下盛夏和程凉。
盛夏最近除自己剪辑,还得兼顾小白那边传上来素材,丁教授那里也分部分给她,她连聊天都没时间,每天不是跟拍就是窝在房间里剪视频,戴着副巨框防蓝光眼镜,还戴着口罩,没时间洗头头上扣着棒球帽,整张脸上都是电脑反光。
如既往,不给病人过多期望。
这种时候程凉,就会显得冷漠不近人情,和三年前术前沟通时候逼着盛夏好好看清楚后遗症那个医生完全不同。
这算是程凉这三年来修炼出来本领。
他已经学会隐藏情绪,学会不在病人面前展露自己想法,不管他是喜欢这个病人还是厌烦这个病人,病人都再也没有机会知道。
三年,能磨砺出个穿着白大褂专业医生。
甘老师父亲很儒雅,穿着唐装头发丝不苟,不像是病人,倒像是来探望病人家属。
他很尊敬程凉,他说他看过程凉新闻,知道程凉为苏县医疗做出多大贡献,他跟程凉说:“程主任啊,知道你们为让苏县能做外科手术做多少努力,们苏县人民,很谢谢您啊。”
程凉戴着口罩握着甘老师父亲手。
盛夏藏在摄像机背后眼睛有些酸涩,这是第次,她第次听到病人跟程凉说这样话,病人说,知道医生您做多少努力,们很谢谢您。
这是最好夸奖。
坐在电脑面前,蓝幽幽。
“你今天怎整天都戴着口罩?”程凉弯腰看她。
他早上查房之后就直在手术室,出来时候看到盛夏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大家都下班,她还是这个样子。
“有点感冒。”盛夏声音瓮声瓮气,先表清白,“下午去测核酸,阴性没有问题……”
话还没说完,额头上就滴声。
现在,只有盛夏知道,这样医生会看心情洗衣服,心情好多吃碗饭,心情不好就开始瞎洗衣服,比如硬是要把牦牛毯这种厚重东西用轻薄模式洗,导致那台直会用机器声音和程凉吵架洗衣机发出老牛拉犁声音。
这个男人,其实仍然幼稚。
只是这种幼稚在外人面前,再也看不到丝毫。
程凉终于学会隐藏,也学会在自己爱人面前倾诉。
他最开始不愿倾诉是因为不想传播负能量,现在学会倾诉,发现其实是可以有不那负能量倾诉方法。
哪怕程凉这人现在看起来没太大反应,但是晚上肯定会多吃碗饭。
“所以,您就做这个手术吧。”甘老师父亲说,“让你们手术团队小年轻都能好好学学,就算手术失败,也是个宝贵经验。”
甘老师皱眉。
于是甘老师父亲就改口:“要是手术成功,就更是个宝贵经验。”
“们先做检查,再做评估。”程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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