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拖着行李箱五指渐渐收紧,觉得此刻在检票队列里自己简直像个傻逼。
他有很多火想发,有很多难听话想说,但最后还是压抑在个无声叹息中。
“局里要加班,今年就不回去。”翁施低头说,“等清明假期吧,回去给妈妈扫墓。”
“大过年,你提清明干什,”爸爸先是恼怒,然后才关心道,“那你个人啊?有没有其他人起?”
翁施说:“有,很多同事都在。”
翁施心里难受,也许这是他最后次拥抱宋科长。
广播不断催促,翁施觉得这不仅仅是催他上车广播,也是在催促他离开。
他失魂落魄地拖着箱子,进检票队列,爸爸给他打电话,问他几号回家。
“……”
翁施愣愣,他不是前天才告诉爸爸,说自己买今天票,下午到家?
都这觉得。
他混混沌沌,不知道下步该怎走,他要不要和宋科长摊牌?还是识相点儿直接离开?又或者是继续卑微假装什也不知道,这样美好日子能过天是天?
翁施想不明白,决心用这个春节假期好好整理思绪,无论如何都要做个决定。
次日上午,宋尧开车送翁施去高铁站,检票时间很快到,宋尧摆摆手:“到和说,路上饿就买饭,别抠搜;少睡点觉,看着点儿行李。”
他穿着件深褐色廓形风衣,人高腿长,在人来人往入站口显得尤为出众。
他想至少爸爸还是关心他,他是爸爸亲儿子,爸爸定也是爱他,只是没能最爱他。
就像那年遇到特大地震,爸爸会来救他,会守在他身边,只是没能选择先救他。
童年时代同龄人欺负他,说他是灾星,克死亲妈。翁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中什诅咒,世界上唯无条件爱他人在他出生那天去世,注定他永远没办法得到重要人心里那个最重要位置。
是不是注定不会有人,把他放在第位去爱他。
挂断电话,翁施呆呆
他按下喉头涌起苦涩,自嘲地想着反正这也不是第次,小时候他跟着爷爷住在乡下,爸爸连他上没上学、上几年级都不记得;后来进城,爸爸忘记过他开家长会时间,忘记他喜欢吃什,忘记他也喜欢四驱车。
“们今年去你外婆家过年,你买车票直接过来这边,别回市里。”爸爸那头很热闹,“和你阿姨还有小则都到。”
什外婆,那是小则外婆,不是他外婆。
还有,为什现在才想起来告诉他呢?就连不在家里过年这种事,都不在第时间告诉他吗?
忘他回家时间,忘告诉他在哪里过年,什都忘他,他就那差劲吗?就那无是处吗?否则为什从小到大,他永远是被忘记那个。
翁施忽然眼眶就热,连行李箱都不管,大步飞跑上去,紧紧搂住宋尧。
“嘛呢嘛呢,”宋尧笑着拍拍他后脑,打趣道,“舍不得啊?”
翁施脸埋在他胸前,低低“嗯”声。
“多大还这缠人,小狗似,”宋尧心软塌糊涂,“就周假,七天而已,还没出趟差时间长。”
车站广播再次催促检票,宋尧俯首说:“好好,快去吧,行李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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