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笑着说:“成天胡乱想什呢,这就想着和分开,够喜新厌旧啊,小翁。”
翁施苦笑,其实他多希望宋科长是个喜新厌旧人。
绝症不能使他和宋科长分开,什黑道大哥、五百万都不能,但唯独点可以——他不是宋科长心里那个最重要人。
挂电话,翁施也没心情去买海鲜,草率地点个外卖,晚上吃什再说。
宋尧家去酒店吃年夜饭,给翁施拍首都街道年景,翁施也在网上找几张平遥县地标照片发过去,
宋尧这回没有立马接话,沉吟片刻后才说:“对方是哪条道?涉毒吗?有什武器,枪支有吗?”
翁施被问懵:“没、没有吧?”
宋科长本正经:“建议先劝他们自首,不涉毒不涉枪械话,判不重。”
“……你可真能忽悠,”翁施听出宋科长是在取笑他,讪讪地摸摸脖子,又说,“好像是因为你家里人不喜欢,给五百万,要离开你。”
“哟,”宋尧吹声口哨,乐,“那不得把你美死?”
翁施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笑,笑着笑着又觉得眼眶发酸,他好没用,好容易动摇。
宋科长偏偏是这好人,翁施宁愿宋科长对他坏、对他毫不在意,那他心里还能好受些。
“怎不说话,”宋尧说,“说你抠门,不乐意?”
翁施摇摇头,摇完又想起宋科长看不到,于是说:“没有不乐意。宋老师,其实昨天晚上做噩梦。”
“梦见什?”
便利贴上补上毛蚶,又在后边标个“+50”,代表预算增加五十块钱。
“都要买,”翁施把便利贴装进大衣口袋,“都是最爱吃。”
宋尧低低笑声,笑声低沉,橡根羽毛在翁施耳边挠。
翁施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宋科长笑笑,都能让他脸蛋通红。
“是不是还记在本子上?现在纸正装兜里呢吧?”宋尧说。
翁施捶墙:“是那种为五百万折腰人吗!”
虽然他是有点儿心动。
“怎不是,”宋尧点情面不给他留,大笑出声,“上回是谁掉二十块钱到厕所下水口里,趴那儿掏钱趴半小时,最后把腰折。甭说五百万,二十块钱都能让你折腰。”
翁施反驳:“才不是因为掏钱把腰折,那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你前天晚上欺负欺负太厉害呀。
翁施犹豫片刻:“梦见们分开。”
宋尧问:“为什分开?”
翁施抿抿嘴唇:“好像是因为得绝症,活不长。”
“放心,你上月才做体检,除个甲状腺增生什也没有,好得很。”宋尧紧接着说。
“那是因为们家惹上黑道大佬,要杀全家,”翁施哼哼唧唧说,“不想连累你。”
翁施惊,下意识抬头看看四周,使劲摁着兜,警惕地问:“你怎知道呀?”
“还不知道你?小抠门精,”宋尧嗤笑,“哪回出门你不是精打细算,还得提前做个预算表。”
翁施臊坏,宋科长就喜欢给他盖章定性,其实他也没多抠门啊。
“还不是因为你花钱太大手大脚,”翁施嘀咕,“也要管管你。”
宋尧愉悦地哼声:“管管管,也就你能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