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兜兜转转绕圈,终于降落在翁施在城市,赶在天光亮起之前,接他小翁回家。
就是这可爱小翁,这乖巧小翁,这懂事小翁,人人都喜欢小翁,好像有用不完活力小翁,伤心却要把自己藏起来。
宋尧抬手缓缓捏捏眉心,他生气且心疼,他气翁施什都不说。
要不是肖义宁无意间知道翁施还留在新阳,那他是不是就要个人孤孤零零地度过这个年?
宋尧更生他自己气,他和翁施朝夕相对,他和翁施建立最亲密关系,他却从来不知道他小翁有那多委屈和伤心。
翁施没有告诉别人他们恋人关系,翁施只带小小行李箱搬进他家,翁施时不时流露出小心翼翼,翁施从不肯刷宋尧卡买东西,翁施偶尔提到家人时闪避言语……诸如此类种种,全部被宋尧归于“小呆瓜害羞”,现在想来,他小呆瓜好没有安全感。
……”翁施呆坐会儿,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耳机分只。”
肖义宁不仅把耳机分给他,还把毯子披在他身上:“翁,你现在相信世界上有死神吧?”
翁施双眼无神,呢喃道:“还不如头撞死。”
平遥到新阳天只有趟高铁,且没有直飞航班。
宋尧等不及第二天,他先坐城际大巴赶往省城机场,年里机票紧张,他买最快航班,抵达新阳仍旧已经是下半夜。
宋尧从没有任何刻觉得自己这无助、这没用。
他并非粗心大意恋人,他知道小翁喜欢吃什、喜欢什颜色、喜欢哪位歌手;他知道小翁每个小习惯,比如小翁夜里上厕所总是不穿鞋,小翁回到家会把办公室钥匙挂在衣架上,小翁放鞋习惯放在鞋架第二排……
他好喜欢小翁,喜欢做鉴证时戴上耳机就心无旁骛小翁,喜欢对每个人都元气满满小翁,喜欢眼神永远追逐着他小翁。
他小翁是个小甜瓜,从里到瓤都是香香甜甜,但宋尧却没有发现,小翁内里有块腐坏沉疴,小翁只是藏起来不让他看见。
飞机降落时候,宋尧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心想好在还不晚。
这整天宋尧都在赶路,首都到平遥,平遥到省城,省城再到新阳——说是跨越大半张地图也不为过。
在回来飞机上,宋尧身体已然疲惫到极点,闭上眼却毫无困意,脑海里不断浮现翁施哭着喊他“阿尧”声音。
后来他从肖义宁嘴里知道,翁施是个人在厕所里哭,哭累,也是个人窝在厕所里睡。
他小呆瓜明明是那甜瓜,怎连难过掉眼泪都要担心惊扰别人。
翁施有多重视新年呢,重视到早早就在办公室门上贴红春联,给门卫小花猫买件红色小棉袄,买年货喜气洋洋地分给市局每个人,连他最讨厌老吴都得到袋黑芝麻。别人收到他礼物,对他说小翁啊新年快乐,他就双手给人家作个揖,弯着眼睛说新年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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