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
肩背渐渐放松下来，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样
来回无声交谈中，他紧张和不安也随之点点消散。
手机塞
出去，屏幕上两个字——不怕。
翁施屏息凝神，先是听见阵窸簌衣料摩擦声，似乎是宋科长站起身，接着又是渐渐边远脚步声。
宋科长走吗？
翁施心头猛地跳，两只手抓着毛毯边沿，迫切地想要伸出头去看看。
宋尧好整以暇，才想着小呆瓜总算愿意冒头，那搓头发立即缩回去，毛毯开口子又重新被捂紧。
得，还是那个怂瓜，小胆儿。
毛毯底下鼓起个弧度——翁施扭扭屁股，左边下，右边下，意思是还没准备好，先不说话。
宋尧低低笑，伸手把毯子边沿掀开道细缝，光漏进来瞬间，翁施紧张坏，以为宋科长要掀被子揍人，但那道细缝并没有继续扩大，而是被人塞进来个东西。
是宋科长手机，上面有句话——在里边干什
呢？
知道，在他面前，翁施永远有任性权利，可以想哭就哭，想闹就闹。
在来路上，宋尧直在想，也许他以为他对翁施好，反而给翁施种居高临下、甚至是“施舍”感觉。
酒后第次，明明他是清醒那个，是他没有按捺住自己欲望，事后却对翁施说“是你睡
，你要对负责”；明明他精心准备好久，想要翁施搬到他这里来，却不肯直接发出邀请，而是以“需要你做饭做家务”理由，拐弯抹角地把翁施哄来；明明他那需要翁施，却总是口是心非，想尽各种借口，给翁施种“看吧，其实是你特别需要，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错觉。
宋尧喜欢逗弄他，喜欢看他吃瘪时候面红耳赤样子，像逗弄只小猫，时不时就挠挠。
久而久之，却让小猫真觉得，也许他只是挠挠，他只是觉得好玩罢，他并不是真需要吧。
然而很快，脚步声又回来，手机重新塞进来，这次递进来，还有杯水，温热。
——喝那多酒，难受不难受？
水杯升腾热气让翁施眼眶阵阵发烫，他擤擤鼻子，又用力眨眨红肿双眼。
宋尧耐心地等两分钟，毯子里先是出来个空杯子，然后是他手机，打三
翁施抿抿嘴唇，接过手机，敲下行字，再把手机从缝里递出去。
——看电影，死神来第三部。
手机再被塞进来——吓不吓人，个人看不害怕？
翁施戴着右边耳机，右耳里传来主角惊恐尖叫声，他却并不觉得恐惧，因为左耳隔着毛毯，仿佛能听见外面宋科长呼吸和心跳。
又或许只是因为知道宋尧就在身边，所以怎都不觉得害怕。
宋尧伸出根手指，在小鼓包上边轻轻戳戳，软软。
隔着层毛毯，翁施身体僵，呼吸都落下半拍。
感受到指尖下身躯变得僵硬，宋尧无声叹口气，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要不要和说说话，”由于过度疲惫，宋尧嗓音略显沙哑，“要话就把脑袋钻出来，不要话也没事，就撅下屁股。”
三秒后，毛毯边缘悄悄开个口子，从里面先是伸出根手指头，然后冒出来捋黑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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