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脑子昏昏,嗓子眼堵堵,胸口闷闷
白艾泽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孩子气地说不可以,里面有他,他不要,也不要他。
宋尧心说你舍得不要他就怪,随手从桌上揭下张便利贴,“啪”下贴在照片里白艾泽脸上:“把你捂着,这里头没你,就和他,现在可以没?”
白艾泽言不发,仰头又喝下大半瓶啤酒,眼底片通红,几乎要流下泪来。
宋尧声叹息,等白艾泽睡着,他出门将相册里照片复制份,放到尚楚寝室门边,等阿楚回来,肯定眼就能看见。至于这本相册原件,宋尧想着先替老白保管着,以免他看到心里难受。
那个暑假,宋尧在首都东城分局实习,忙和陀螺似,两脚就没有沾地时候,他经常在办公室支张行军床就睡,偶尔回趟寝室,有时也回家里住几天,隔三岔五还得跟着师傅去周边城市出任务。背包行李成天搬这搬那,寝室里东西团乱,他这人粗心大意,懒得花时间收拾,个暑假过去,那本相册也不知道被他塞到哪个角落。
这本相册还颇有几分故事。
当年他们还在首都警校时候,尚楚和白艾泽分开过段时间。那时尚楚不告而别、远赴新阳,白艾泽疯似找他,重病场后又恢复平时沉稳理智,表现得仿佛“分手”这件事对他而言根本不值提。
别人不知道,宋尧却知道白艾泽是什样人,他表面上越冷静,才越反常。
有次,宋尧和白艾泽在次实习任务里表现出色,受到表彰。他们买酒回寝室庆功,那次白艾泽喝多,终于撑不住,他趴在桌上说阿尧,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要走。
他第次流露出这样手足无措面,赌气说他不要,好,也不要。
后来老白问起过次,宋尧没好意思说被他弄丢,于是支吾着说被你自个儿扔吧,那天你喝醉发疯,说要把相册扔,得亏眼疾手快复制份留给阿楚,不然你什也没剩下!
后来他来新阳工作定居,宋尧让他爸把他留在首都行李打包寄过来,他爸也不帮着他收拾收拾,所以东西股脑往箱子里塞,最后寄八口大纸箱过来,宋尧买房子搬家后草草收拾遍,觉着眼生东西要扔进垃圾桶、要扔进储物间。
谁知道就是那巧,这本相册被他爸打包行李时随手放进宋尧个保险柜里,又被宋尧随手塞进储物间,接着被翁施随手发现,引发场啼笑皆非误会。
翁施呆呆地坐在地上,两眼发直:“相册是白sir?”
宋尧挂电话,没好气地说:“不然呢?”
白艾泽翻箱倒柜,找出本相册给宋尧,反复低声说不要,全都不要。
宋尧翻开相册看,里面都是尚楚——各种场合、各种表情尚楚,他猜想这应该是老白给阿楚准备礼物,庆祝他刚刚拿到个第名。
相册最后页,是开学那天他们三个人在校门口合照。
白艾泽真醉,醉得眼眶通红,盯着照片上尚楚笑脸,握着拳头说扔掉。
和个醉鬼说什都不好使,宋尧只好顺着他说扔扔扔,这张照片上有,怪英俊,把这张留下来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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