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不在,菜是方蕙做,许年摆碗筷去,许言进厨房,方蕙在切葱。她跳芭蕾舞出身,当快三十年大学舞蹈老师,气质不减。锅里正焖着鱼,许言拿起勺子浇汤汁,问:“爸呢?”
“楼上书房呢。”方蕙说,“最近在画幅山水,说要送给年年当结婚礼物。”
许燊无心生意,喜欢国画,但因为是独子,只能硬着头皮接手家业。打小起,许言和许年从许燊嘴里听得最多就是:“赶紧长大,公司拿去玩,想休息休息。”
其实许言很清楚自己出生在怎样家庭,父母热爱艺术,思想开明,他从前说自己喜欢摄影,方蕙和许燊都表示支持,可惜到最后第个放弃却是许言自己。如果当初他好好跟父母谈谈,也许本不会有这两年冷战,但没办法,他冲动,那是长这大以来许燊第次对他动手。
许言觉得许燊打得对,他没后悔过跟沈植在起,他后悔是自己选择以伤害家人来证明那些年轻、不可世、愚昧又冲撞感情。
许言懒得跟傻逼废话。
“没规定,可以搞。”陆森笑着说,“不过正月初三和许言要去北海道拍外景,大概星期内回来,你什时候需要?”
“时间不冲突,等给你发请柬哈。”许年笑嘻嘻地拍拍他肩。
许言还能说什,反正直男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伤人。
出车库,许年挎住许言手臂,扛包儿似带他上台阶,狂按门铃:“爸,妈,跟哥回来吃饭!”
今天是小年夜,许言收工后出摄影棚,就看见许年杵在车边蹲守——生日时候许言答应他今晚要回家给爸妈下跪。
“这冷,坐车里等着不行吗?”许言拉开后座把相机放上去。
“出来看看不行吗?”许年斜着眼反问他。
陆森车也停在旁边,他朝这边走:“小许总下班还出来兼职司机啊?”
“啊对啊,补贴家用。”许年回答。
菜好,许言端上桌,正巧许燊也下楼。许年站在他哥旁边,低声嘀咕:“下跪,下跪,下跪……”许言瞥他眼。
“爸。”许言喊声。
许燊置若罔闻,去厨房盛两碗饭,碗给自己,碗给方蕙。许年朝许
就这秒,记忆好像倒回十年,兄弟俩起放学回家,两人每次都把门敲得震天响,大喊快开门,们回来吃饭啦。
“来来。”方蕙声音由远及近,门打开,她还穿着围裙,边擦手边把两双拖鞋提过来些,说,“拖鞋换上,还有个菜就好,你们先去客厅坐着。”
许言站在原地没动,叫她:“妈。”
方蕙动作明显顿下,然后直起身看向他,笑笑才问:“今天工作辛苦吗。”
许言心里酸,摇摇头,许年在他背上推把:“冷死,哥你赶紧换鞋进去。”
陆森没说话,伸手帮许年整理下围巾,许年严肃地瞅着他,突然问:“你那个,春节时候有空吗?”
“怎?”陆森问。
许年说:“婚礼缺个摄影师。”
许言直接脚踹在他小腿上:“你脑子堵屎吧,找TIDE当家摄影给你搞婚庆?”
“你们公司有规定摄影师不能搞婚庆吗!”许年恼怒地拍着裤腿上脚印,振振有词,“按分钟算钱,多少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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