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倦惫地捏捏鼻梁,疲于回应,干脆换话题:“收到李子悠结婚请柬吗?”
没得到确切答
四秒。
许言看着他下颚。
两秒。
许言低头看向他们牵在起手。
绿灯亮起。
垂在身侧手被牵住,许言扭头,见沈植还是看着前方,可能是车里暖气开得足,沈植手竟然没有那凉。他把许言手裹在掌心里,说:“许言,还是想问你要个机会。”
“如果……”他似乎有些不愿回想小樽那晚场景,蹙着眉停顿下,才继续说,“如果你没有和别人在起。”
“让追求你,给这个机会就可以,其他,无论怎样,都不要紧。”
伤害也好,痛楚也好,甚至是报复也好,沈植没想躲,没想逃,他能受着,也该受着。许言把切都尝过,自己只有不计年月地加倍咽下去,才算勉强挨着那条名为‘扯平’线,才有资格问许言要句原谅。
红灯进入倒计时十秒。
定。人总在选择过后频频回首,不断设想假如自己选是另条路,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可其实没意义,时光不会为任何人倒流,给予重来机会。
许言从不知道他想读法律,如果这个时候说出来……沈植怕许言猜到自己进公司原因,他怕许言心里不好受。
沈植其实期待许言为他不好受,这意味着许言还在乎,可他不想让许言有任何负担,更怕许言根本无动于衷,所以还是算。
见他不说话,许言揉揉额角:“汤韵妍跟说过,说你小时候被管得很严。以前总觉得没立场,你可能也不爱听,现在反而可以说。”
“反正你做什都能做好,就尽量让自己开心点,虽然也不知道到底什会让你开心。”
许言把手抽出来:“好好开车。”
沈植睫毛动动,收回手,发动车子。
许言仍然盯着摇摆不停史努比吊坠,在小樽那晚,他用那样拙劣手段逼退沈植,他们本该就这样结束,永久地擦肩而过,然而沈植却固执地再次回过头,走向他,问他要机会,不言弃地要来牵他手。
但那又怎样。
沈植说许言让他开心,却反过来不断地给予许言冷漠,让他痛苦。他说那四年他最快乐,可许言从没在他身上感受到快乐,并为此忧心忡忡如履薄冰。这种说辞换过去许言听说不定要大笑欢呼,现在只觉得讽刺,无可奈何。
许言看着沈植眼睛。
八秒。
许言看着他鼻梁。
六秒。
许言看着他嘴唇。
究其四年都没弄清怎样让沈植开心,许言都不知道该说自己失败还是干脆怀疑沈植是个AI。
好像过很久,沈植直安静开车,许言昏昏欲睡,却突然听到他说:“你让开心。”
许言缓缓睁大眼睛,视线渐渐聚焦在眼前挂件上——那只史努比,除夕夜里被他扔进花坛史努比。他上车后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史努比摇摇晃晃,闪闪地亮。
“跟你在起时候,最快乐。”车在斑马线前停下,沈植看着鲜明红灯,低声说。
他感情迟钝,性格冷漠,身处其中时没有察觉,或是被芥蒂蒙蔽,直抗拒承认。可无论什时候回忆起来,和许言在起那几年,都是他最快乐、最轻松日子,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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