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累。”陆森笑,“大大小小奖也得,摄影展也开,好歹是圈子里有头有脸华人摄影师,你要是不想去,公司哪敢让你受累啊。”
“还是想自己多拍点。”许言说,“得靠作品说话啊,你不比解?”
“解。”陆森说,“你出来多久?有两年半吧,想过什时候回国吗?”
十秒钟过后,许言声不吭地把电话挂。
“哎呀,许言言生气。”陆森没诚意地担忧道,“今天还是他生日呢,这样真不好。”
纪淮很淡地笑下,没说话。
许言公寓很大,但因为他总出差,又是个人住,就显得有点空旷。纪淮输密码打开门,许言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到啦?”
“还以为你生气。”陆森说。
“怎可能,纪淮半个多小时前就出发,堵车吗?”许言在那边兀自嘀咕,“你等下,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这边陆森电话刚挂掉,纪淮手机就响,他手机夹在支架上,陆森伸手去点接听,许言声音传出来:“纪淮,你在哪?”
“路上。”纪淮说。
“还在路上?陆森已经到,说等你大半天。”
纪淮淡淡道:“知道。”
九月,巴黎早晚温差大,今天傍晚时还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陆森下飞机后立刻把外套穿上,走出机场,看见纪淮正撑把深蓝色伞在等他。
“给?”陆森看眼纪淮手里外套,笑着问。
“以为你没随身带外套,就拿件。”纪淮说。
“你不知道是在巴黎长大吗。”陆森钻进纪淮伞下,两人并肩往车边走,陆森说,“不过还是谢谢你。”
“不用。”纪淮打开后备箱,帮陆森起把行李放进去。
许言低头鼓捣虾滑:“对,生气,你俩联合起来耍,吃完你们洗碗。”
“吃火锅啊?”陆森看眼桌子,转移话题。
“嗯,在外面跑来跑去,都吃不上顿正经火锅,太想吃。”许言把东西摆上桌,“来坐来坐。”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陆森见茶几上堆着不少礼物,大概都是同事和合作方送,再看见沙发边行李箱,他问:“又要去哪儿?”
“后天去巴塞罗那。”许言喝口橙汁,“累。”
“你别知道,抓紧点,下雨呢,挺冷,别给陆大摄影冻坏,赔不起。”
“嗯。”
他这漫不经心态度让许言很是捉急:“嗯什嗯,到时候就拿你去赔!”
陆森终于出声,说:“可以,没问题。”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
上车,陆森抽纸巾擦手,纪淮正要发动车子,陆森突然朝他靠过来。纪淮侧头瞥他,陆森那双带点棕绿色眼睛也正向上抬起,跟他对视——他在纪淮肩上擦两下,弯着嘴角笑笑,说:“这里沾点雨水。”
纪淮在不熟人面前向来有些冷淡,他点点头,说:“谢谢。”
车子往市中心开,雨刷器规律地摆动,陆森手机响,他接起来,笑眯眯:“许大摄影怎还亲自给打电话啊。”
“别闹。”许言说,“纪淮接到你吗?”
“没有啊,在机场门口等大半天,没见到人。”陆森懒洋洋靠在椅背,说这话时候微微转头看着纪淮,“他是不是嫌麻烦不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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