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掠过汤韵妍,停在沈植脸上,看进那双眼睛里,没说完话就此断住。
这秒对视跨越三年时间,许言陷入片刻耳鸣,周围说话声完全模糊,灯光过分刺目,以至于他觉得眼前人看起来有些陌生。
沈植站在那里,沉静且专注眼神,以凝望姿态看着他。几秒过后,他说很短几个字,声音很低,不响,但许言听见。
“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
汤韵妍按指纹解锁,门开,传来各种谈话声和不间断快门声。棚里灯光雪亮,虽然开冷气,但温度仍然偏高。沈植下意识想挽起衬衫袖子,但摸到手腕时候才发现袖子早已经挽上去——他整个人好像有些茫然失措。
又走近点,视线穿过来往或站定工作人员,沈植微微歪头,看见许言。
许言正拿着单反,单膝跪在精致香水展台前,上身只穿件宽松背心T,是个设计师送给他,虽然许言弄不懂上面图案,但这并不影响他觉得这件衣服很酷炫。这两年他全身上下大多东西都是品牌方送,衣服裤子、鞋子背包、挂坠手链、戒指耳钉——说起耳钉,许言原本没这个想法,但架不住总收到耳饰,放着太浪费,只能咬牙去打耳洞,中途还发炎,疼得他以为要就此失去自己耳垂。
光线亮,照得许言侧脸和手臂白皙片,他瘦,但并不单薄,褪下过去疲累社畜职业装,现在装扮更适合他——新锐、大胆、朝气,有种恣意耀眼飞扬感。
小案子都主动抢着接。”
沈植垂垂眼,没说什。他研二上学期末开始在懿新实习,懿新是红圈所之,虽然他是非法本,但毕竟211毕业,再加上有案源,在这种背景资源不可或缺行业里总占优势。
TIDE法务长期有懿新律师在参与,沈植在懿新里属于资本市场组,他雅思分数高,CATTI过二笔,本科又读经济,所以直往非诉涉外方向发展,和TIDE日常需求构不成什联系,完全是两块领域。让他来处理这种案子,颇有点明珠弹雀浪费意思——但谁让沈植主动提出要接。
以至于知道这个消息后,组里工作群蹦出连串“?”。
:沈植去?
小植:好高兴噢,这
人在自己热爱领域里,会闪闪发光。
拍完组,许言起身去看电脑里成片,助理在边给他递水擦汗。沈植目不错视地看着许言,汤韵妍轻轻推下他背,低声说:“你知道现在是什感觉吗。”
“感觉自己正带着只流浪狗去找主人。”
沈植根本没怎听清她在说什,两人走近展台,王雯安率先发现他们,立刻朝汤韵妍笑:“Chloe!”
其余人转过头,纷纷跟汤韵妍打招呼,许言看照片看得太投入,时半会儿没听见,王雯安提醒后他才反应过来。他放下水杯,另只手还按在鼠标上,扭过头,笑着说:“你怎有空来棚里看……”
:沈植去?
:沈植去?
:沈植,来你过来,这里有几个IPO项目想跟你分享下。
:沈植,这种案子跟咱有关系吗?你要是被TIDE绑架就眨眨眼。
:沈植,你想休假就直说,不可以拿这种小活儿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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