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走到床边,拿起小鳄鱼捏捏,是原来那只,很软,丑丑,肚子底下有点脱线,小小破口里可以塞进/根手指头。
他看得出神,忽听见衣帽间里传来声很轻闷响,许言放下小鳄鱼走过去,打开灯。往里走,还是左右两个大大衣柜,沈植衣柜关着,但许言衣柜是开,里面壁灯亮着,悬挂衣服被全部推到头,留下半个柜子空间。
许言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动不动,他表情变得茫然和震惊,微微睁大双眼。
柜子里挂依然是他从前衣服,而沈植正蜷缩在空出那半位置里,膝盖曲起,头歪着抵住柜板。从许言角度看过去,他侧脸、耳朵、脖颈都是红,显然已经喝太多酒。他怀里还抱着件灰色卫衣——许言。
许言牙关发颤,甚至磕咬到舌头,细密痛意漫上来。他走两
你走时候,就算没有刻意去记离开时房子里是什模样,但无论时隔多久再归来,都会看出变化,因为日常记忆已经习惯性地刻在脑子里。
同样,当它完全没有任何改变,你也能瞬间察觉。因为眼前场景会和记忆中画面无缝重合,清楚告知你这里还是原来样子。
就比如许言从脚下玄关,到开灯之后整个明亮客厅,看过去,如果不是这几年记忆还在,他会怀疑自己根本就是才刚离开两天,甚至再短点——顿晚饭工夫。
窗帘、沙发、地毯、壁画、茶具,玄关拖鞋、靠枕颜色数量、茶几上杂志、懒人沙发里遥控器、垃圾桶和落地灯摆放位置……许言在客厅里走圈,开始变得不能置信——眼前切,它们样式、数量、位置,跟三年前他离开时都模样分毫不差,几乎让他错以为这栋房子几年间都没住过人,所以才能直维持原样。但它干净整洁,垃圾桶里有几个纸团,玻璃茶壶里盛着半壶白开水,勉强可以作为有人居住证明。
餐厅也是,厨房也是。许言站在冰箱前,看着门上冰箱贴,有几个是他旅游带回来,有几个是网上刷到觉得喜欢买,看起来旧些,但个不少。冰箱右门上留言板也还在,写着“记得喝酸奶!”,左下角画个丑丑笑脸,都出自许言之手。
以前沈植觉得许言画得丑,总会伸手把那个笑脸抹掉,他抹次,许言就重新画次,坚持不懈,百折不挠。
许言在冰箱前站着,站到腿都酸,麻。他转身上楼梯,到主卧门前,不知道沈植在不在里面,许言敲敲门。
没回应,许言打开门,房间里漆黑片,只有露台灯亮着,他径直走过去,阳台茶几上歪着几个空酒瓶,风吹就酒气阵阵,只是没见到人。许言回头看,床上是空,但隐约可以看见左边枕头上有个黑乎乎东西。
心跳不受控地快起来、重起来,许言伸手摸到开关,视野骤然明亮那刻,他看着那只墨绿色小鳄鱼,感觉有双手狠狠按在肩上,异常沉重力道,将他整个人向下压,让他不能动弹。
很久以后,许言目光才艰难移开,床头柜放着他以前常用水杯,那本没看完书倒扣着,许言还记得是看到第157页——之所以记得,是因为沈植曾经随口问他句看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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