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但越往后走,他就会越觉得你不行。”陆朝南顿顿,“更觉得康院长不行。”
“爸行端做得正不怕他恶意揣测。”
“真?”
康辞像被踩住尾巴,刚要炸毛,可抬头对上陆朝南格外认真不含丝嘲讽目光,喉咙有些哽住
陆朝南在干什?
“红笔建议你重新看看,蓝色笔部分还需要完善,不过不急。”陆朝南忽略康辞表情,自顾自说,“你这份新写得还可以,11月文献综述大赛你可以提交这份,当然换个题目也行,不过下学期还有全国——”
“等下,”康辞头雾水地打断他,“怎突然提比赛事?”
陆朝南不起波澜地问:“你不知道吗?文献综述大赛,以为你会想报名。”
康辞:“什?”
清脆敲打桌面声响顺着耳骨叫醒大脑,康辞下子睁开眼。
身边座位略略下沉。
康辞撑起来揉揉眼睛,以为是去厕所黄家新回座位,句“你没事敲什桌子”刚到喉咙口,看清那个人白衬衫时拐个弯。
“……干什?”
“上周事得跟你道个歉。”陆朝南开门见山地说,“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他心跳骤然掉拍,后背迅速燃起层热汗。
窗倒影,陆朝南举起手里A4纸,用笔敲敲,面容冷峻。
“好好听课”,他不用说,康辞已然明白。
康辞羞愧地转过头。
经过这次惊吓,他瞌睡彻底飞走。
“崔洋已经开始找顾老师指导。”陆朝南不像装出来诧异,更没任何奚落意味,“你不打算去吗?”
“为什要去啊?”康辞皱起眉,“难道就因为崔洋参加就必须参加?”
陆朝南眼皮略垂,轻描淡写撩下那篇综述:“哦,也是。”
他莫名其妙行为太多余,康辞以为到此为止,开始收拾起课本准备离开。胡乱地把笔记本与教材往书包塞,正四处找耳机,陆朝南在他身边沉沉地说:“不过如果是你,就会试着让崔洋心服。”
“你把看得太较真学长。”康辞头也不抬,“根本没打算花时间做这些,更不稀罕比赛奖励那几千块钱和获奖证书。”
康辞情绪来去都快,本已经不再纠结车里点点口角,现在陆朝南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反而慢半拍地没气过。
新仇旧恨起算,康辞脸色并没有任何多云转晴:“哦,没事……”
陆朝南丝毫感觉不到康辞还别扭着,似乎觉得任务完成,转手从后桌捞过叠A4纸推给康辞。翻折痕迹明显,还有不少勾画和批注,康辞以为对方要给自己布置额外作业,脸色黑个度,不情不愿地看过去。
标题眼熟,再看两眼目录,康辞不由得愣——
这分明是他昨晚刚赶好那篇综述。
整整三节课,康辞反复在“困死”和“爱学习”里拉扯。
前夜批注仿佛当头棒喝,把他从舒适圈里猛地往外拽。虽然没有完全成功,可也多少让康辞短时间内不敢再光明正大摸鱼。
下课铃声响起时,康辞瘫软在桌面。
被赶走困意全部卷土重来,康辞浑身都开始酸痛,眼皮沉重得再也撑不起。他还拿着笔,意识已经开始游离于躯体之外。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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