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南深吸
口气，他好似连手指都有些发抖。
昔年高山滑雪
事故并未给他留下任何身体或者心理后遗症，可听见康辞这句话时，陆朝南仿佛又从高处跃而下，失重感让他头脑放空。
这感觉并不令他害怕。
“好。”陆朝南单手撑着下巴，“
等你起
“诶、诶？”
“因为不想差男朋友太远。”康辞说，“理由够充分吧？”
面前男生还有十几岁尾巴时青葱和朝气，有时冲动，对世界和社会所谓规则理解得不够透彻，只知道撞着满怀单纯热爱，把他说过话认真装进计划表，然后在可控范围内顺着他建议思考未来。
或许这是年纪小男朋友可爱之处，又或者只因为这是康辞。
“不是每个人都会为
男朋友改变。”陆朝南说，不确定地压着自己兴奋，“你想待在国内，也没什
意见，可以……”
这人偶尔在专业领域凡尔赛，上次“顺便翻翻”，再上次“随手写写”，现在康辞并不相信他“就还好”。
他想想又问：“德语难学吗？”
意识到康辞话外音，陆朝南把笔扔到旁边：“你想出国？”
“就问问……”
话音未落，康辞捕捉到陆朝南眼底闪而过惊喜犹如湖面掠过亮光，再也装不下去：“行吧，对，在认真考虑申请国外LLM事。”
声，却并不表态，跨上单车头也不回地走。
单车沿途洒下清脆铃声，恰好与教学楼下课铃重叠。人声逐渐沸腾，康辞在原地站会儿，心底只觉得滑稽。
看来是他直以来都高估崔洋。
对方就不折不扣杠精，他何必再给眼神呢？
“……所以确实不该跟他计较，显得自己智商低。”康辞抓着牛排三明治，说话时都有点吞字少词，“这个真不错，你多吃点。”
“南瓜，你听说。”康辞打断他。
陆朝南放下书，正襟危坐。
“想出国读书这事以前爸妈就提过，但那会儿根本不喜欢上学，更别提读研，成天就知道摸鱼划水，所以没往心里去。”康辞很少跟他提自己所谓“规划”，刚开口时有些艰难，随即越发流利，“你上次说到可以起出国，觉得对自己也是个机会……你问过，‘有能力为什不去做’，当时不知道答案。”
陆朝南问：“现在呢？”
康辞：“现在是觉得……那要不先试试？不然怎知道答案呢？”
陆朝南深吸口气，别过头，忍住立刻亲吻他冲动。
“真吗？”他想问出原因，“可当时刚来你们班当助教，康院长通过顾老师传话，还说你根本就不想学习只喜欢玩，让多观察多引导你……”
“对啊，是不喜欢学习。”
陆朝南：“那为什……”
康辞蓦地凑近他：“南瓜。”
陆朝南还对着电脑：“等会儿，把这章内容看完。”
康辞递到他嘴边：“会儿都凉透。”
陆朝南拗不过他咬口，面包屑跌在桌面，被康辞拿纸巾擦掉。这姿势虽然别扭，喂食效果却十分显著，康辞让陆朝南吃着，凑过去看他批注在书本旁边单词。
“你德语水平怎样啊南瓜？”
他突发奇想地问，陆朝南看书都慢半拍：“嗯？也就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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