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挥,素色屋子更亮堂。
他上前道:“陆某见过县主,不知县主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元赐娴认真接他套话:“陆侍郎真该来迎。您这府太大,昨日伤腿脚,瘸拐走半天。”
陆时卿默。她倒很懂做戏做全套道理,想骗徽宁帝,便连他也骗上。
恰是这无话片刻,被唤来见客陆霜妤到。小丫头穿丁香色宽摆襦裙,过来给元赐娴行礼,完就退到兄长身后去。
元钰就不再婆妈,挥手示意她去。
……
元赐娴到永兴坊陆府时,递个名帖以表正式。仆役见,忙迎她入里。
陆府与元府占地差不多大,但要说瞧上去,倒是前者更显宽绰些。大抵是因此处布置简单,少添繁饰,多不过几株花树盆栽。
元赐娴觉得这是有道理。毕竟陆时卿怎可能接受假山那种怪石嶙峋玩意儿呢。就连府里花树都被剪裁成圆润齐整、左右对称模样,板眼毫无意趣。
豺狼虎豹故事,劝阿兄送你回姚州,虽说是摆明不愿娶你,但其实也有不希望你身陷囹圄意思。所以你别灰心。”
元赐娴昨日已听他讲过那个故事,提起鞭子,她仍心有余悸,想想道:“阿兄说有理。”
“但你也切莫高兴太早。这男人嘛,‘动容’和‘动心’不样,‘为你好’和‘对你好’,也不样。”
“怎不样?”
元钰清清嗓子,自觉有用武之地,道:“说简单点,劝你回姚州,这是时动容,想为你好。但肯留你在京,护你无虞,才是真动心,想对你好。”
十四岁小娘子藏不住心事,元赐娴瞧得出,她神色恹恹,很是勉强,兴许还在为当初漉桥事耿耿于怀。
但她没大在意,继续与陆时卿道:“陆
初次登门总得含蓄些,她碍着礼数没多瞧,听闻陆时卿人在书房,也没非要闯去,老老实实等在正堂。
陆时卿听下人说澜沧县主拜访,当即便想退避,却不料宣氏早就去晋昌坊大慈恩寺,只得硬着头皮到正堂,尚不及进门,就听见个俏嗓道:“这是早请萧记师傅包馄饨,你们拿下去,等老夫人回再下锅……”
她倒是将他家下人使得很顺手啊。陆时卿阴沉脸,等跨进门,却是脚步滞。
上首女子穿是藕荷色襦衫,下边配鹅黄色长裙,这看似不大谐和两色撞在起,到她身上竟意外合眼。她身上那件襦衫是时兴半臂款式,袖口宽松,露截玉臂,白瓷样肌肤晃得整个屋子片雪亮。
元赐娴吩咐完下人,眼瞧见他站在门口,笑着与他挥手招呼:“陆侍郎早啊。”
元赐娴恍然大悟,长长“哦”出声。
“阿兄敢保证,陆子澍已不像起始那样讨厌你,或者对你初具好感,但要说愿意庇佑你,甚至庇佑咱们元家,恐怕还差不少火候,你得继续往里添柴。”
元赐娴指身后婢女手里药箱和食盒:“这正要去添呢。”
元钰敛色道:“但也别添过!像上回那样孤男寡女深夜独处事,再有第二次……元赐娴,打断你腿!”
她心道也不是孤男寡女,还有小黑呢,却到底没狡辩:“知道,阿兄放心吧,肯定不叫自己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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