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唐州便是淮南道,但陆时卿不知何故突然放慢步子,在唐河县落脚。
拾翠和曹暗就是这日得以捎着小黑赶至,与他们会合。两人都受不少伤,好在未威胁要害,见到元赐娴和陆时卿,气也没来得及喘上几口,便将查探到最新消息股脑回报给主子。
曹暗道:“郎君遇刺消息当日便传到长安,圣人震怒,当即命人彻查此事,直至今早有些许进展。”
陆时卿不愿声张真相,叫世人晓得有群身份不明男子想掳元赐娴,故而对周边各州说辞都是自己遇刺。
当然,这事瞒得地方官吏,却瞒不徽宁帝,只是他也顾忌元家,为免案子水落石出前,叫元赐娴无辜惹上流言蜚语,便样如此对外宣称。
谋擅武,论身形,比您高大魁梧几分……”
她没回忆完就被阴沉脸陆时卿打断:“你就说是不是,有无可能,与比较个什?”
元赐娴无辜瞅他:“眼里头就您人,您还不许拿您作个参照?”
陆时卿噎。他这前刻忧虑后刻欢喜,简直像得什心病。
意识到这点,他愈发感到烦躁,脸色更不好看些:“别油腔滑调,谈正事。”
陆时卿问:“如何?”
曹暗答:“实则也不算圣人查得。是昨夜,京兆府刘少尹无意在长安城附近发现行踪迹诡秘玄衣人……”
陆时卿嗤笑声,看眼旁同样神情难以置信元赐娴,冷冷道:“他刘少尹莫不是在与玩笑吧,还是说这些杀手被雨淋坏脑袋,竟自己往刀口撞?”他饶有兴趣地问,“然后呢,这行人是何去向?”
曹暗踌躇下,似是有些难以启齿,道:“郎君,他们去韶和公主公主府。”
元赐娴微微愣,肯定道:“不可能。”
元赐娴与细居确在两年前春野有过面之缘。当时日落西山,她牵马在溪边饮水,碰上他来问路。她不知他身份,并未多作留意,指路就策马离去,隐约记得此人大概二十出头模样,肌肤是深蜜色,有口极其浑厚嗓音。
若说后来有何交集,便是在战场。他派兵困她阿爹,她领军救援,拼死将南诏守备破个口子,助阿爹突破重围。
但昨日男子面具覆脸,字未言,当真无从考证。不过身形倒是基本吻合。
她事无巨细地与陆时卿讲,听他“嗯”声,便再没下文。
五日后,钦差队伍横穿邓州,入唐州地界,转而由唐州刺史接手陆时卿切出行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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