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说得口干舌燥,快接不上气时候,元赐娴终于开口问他:“这怎像是长寿面,朱县令府上有人过生辰?”
机会来!把陆钦差今日生辰真相告诉澜沧县主,叫俩人亲近下机会来!
陆时卿听见这问,夹菜筷子顿。
朱县令心中大喜,忙摆手道:“不是,不是……!”
元赐娴却只是“哦”声,然后便重新低头吃饭。她心绪不佳,不欲多言,原也不过随口问,既然不是就算。
呵呵,他若懂人情世故,至于给他捅出个大篓子吗?元赐娴可在屋里闷下午,未曾踏出过房门半步。
陆时卿也懒得与他计较,问:“县主呢?”
朱县令忙答:“下官已差人好生去请。”
他话音刚落,果见元赐娴来,穿身瞧上去过分厚实男袍,头发束得干二净。
今早她与陆时卿在唐河县落脚后,原本是换回女装,眼下摆明对下午事心有芥蒂,才故意如此。
许多人提到,都得喊声祸水。可南诏太子也好,九皇子也罢,从未主动招惹他们,也就对您做过些没脸没皮事。”她说着说着,大约委屈上,见陆时卿微微错愕,却毫无辩驳,便更是生气,“您想色诱贪,,g,上什醉红楼醉黄楼醉青楼找漂亮小娘子去,她们可比精通!”
她气得胸脯起伏,说完扭头就跑。
陆时卿似是想去追,脚步移复又顿住,到底抿唇默在原地。
朱县令浑然是被吓傻,屁滚尿流告退,回去后心想着该如何弥补这桩过失,百思不得其解,便去寻素来聪慧县令夫人说明此事。
听他将事情始末讲完,县令夫人眼参透其中玄机:“这事根本不是你过失,陆钦差与澜沧县主谁也没气你。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俩心结,旁人哪里解得?你想将功赎罪,莫不如给他们制造个解铃机会……”
朱县令张着个嘴愣在原地。这就完?正常人下句不该是继续追问吗?
他刚欲出言将话茬绕回去,却突然觉得有点冷——席间气氛好像有点凝固。低头瞧,原是陆钦差筷子和澜沧县主筷子夹着同根秋葵。
两双筷子双夹头,两人都顿在原地动不动,盯着那绿油油秋葵看,像是谁也
陆时卿看她眼,没说话。
元赐娴却看也没看他,坐下后就低着头自顾自动筷。没毛病,反正她最大。
她不是风月话本里,点点委屈就绝食小娘子,再生气也得吃饭,不吃饭,吃亏是自己。
所以哪怕她脸很臭,却也吃得很香。
朱县令继续腆着脸笑,站在旁给她介绍席间菜色,盘盘指点,眼见得那手势都是绕着正中那碗长寿面走。
朱县令猛点几下头。
今日八月二十二,确是陆时卿生辰。往年这天,总是宣氏替他大肆操办,如今恰好撞上公差在外,自然就省,哪怕前头朱县令见他便献殷勤,问他可要设个宴,他也是口回绝。
但晚膳时,虽菜色切如常从简,他却在桌几正中瞧见碗长寿面。
陆时卿瞥瞥恭候在旁朱县令,目光质疑。
朱县令腆着脸笑:“陆钦差,您不许下官设宴,可这长寿面还是该有,否则便是下官太不懂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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