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噎。她就是客气客气,他怎听不懂呢。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先生不必客气,您住哪里?”
“永兴坊。”
她“咦”声,叫外头拾
他感觉得到,经过南下这路,元赐娴对“徐善”和郑濯已经有些微共事信任,不再像先前那样频频试探。
元赐娴也刚好在想这点。她因梦境缘故,始终无法对郑濯和徐善彻底放下戒备,但此番前者在朝堂上为民生疾苦据理力争,叫圣人放弃对淮河河堤修缮,后者又巧破平王计谋,助元家逃过劫,她实在很难毫无动容,故而今日才会与徐善商讨这些。
不过瞧徐善这运筹帷幄模样,她估摸着自己提醒根本就是多此举。
元赐娴沉默晌,道:“先生对平王有把握就好。时候不早,也该回。今日之事,还希望您不要责怪。”
陆时卿似乎略微愣下:“徐某为何责怪县主?”
提醒。”
平王大概以为元赐娴无甚心机,年幼可欺,否则也断不会这样打草惊蛇。
元赐娴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客气,又问:“如此说来,三年前刺杀您便是平王?”
“不错。当初做些动作,叫平王误道是去替二殿下谋事,并未,bao露六殿下。只是近年来,朝局日渐朝着利于六殿下方向发展,平王心生疑窦,便重新回过头来审视当年事,因此猜测徐某或许没有死,且很可能效力于六殿下。至于滇南王与六殿下关系,他尚且拿不准,故而才对您暗中试探。”
元赐娴下意识心头紧:“平王既已猜到这般地步,咱们岂不岌岌可危?”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先生想必也猜到,许三娘之所以会来长安,是因派人将您棋谱拿去试探许老先生。”
“这没什。”他淡淡道,“便是做笔买卖交易,双方也得开诚布公地谈妥价钱,查验货品,何况是事关性命前途政治合作。县主对徐某存有疑虑是再正常不过。您行事谨慎,心思玲珑,与殿下反而该为有如此盟友而感到庆幸。”
果真是说客,实在太会说话。
元赐娴笑下,谈完正事,记起许三娘,自觉不该与徐善独处太久,便道:“先生怎来,可要送您回去?”
陆时卿当然听出她逐客之意,原本也打算走,却是心有计,不施不甘,便厚着脸皮道:“那就有劳县主。”
陆时卿摇摇头:“平王怎样以为并不要紧,要紧是圣人作何感想。县主暂可安心。”
如果他真是徐善,现在不论是他与郑濯,或是元家,确都岌岌可危,但好在他是陆时卿,只要控制住徽宁帝,平王就暂且掀不起大浪来。
元赐娴被他这话提点,猛然领悟什:“这样说来,商州那批杀手内应怕是平王罢!他知自己无能除掉元家,便想叫原就忌惮阿爹圣人来做此事。他助南诏掳,若事成,则阿爹必然受到掣肘,因此被逼照南诏意思行事,或将令圣人误道元家叛国……”
“而即便事败,他也想好嫁祸他人计策,不仅能够再度打压二殿下,也可顺利使得圣人对六殿下与元家关系生出疑虑。幸好先生足智多谋,叫这计策半道夭折。”
陆时卿似乎笑下,默认他作为,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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