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今天给他裹伤?”亲手裹?用是那只刚才伺候他手?
元赐娴噎,实话道:“不能见死不救吧?还不是看你跟他要好。”
这话说得陆时卿稍微舒服点,只是想到她讲
这下他懵,杀手也是惊,赶紧给他再补刀,只是到底失第次出手时精心而刁钻算计,没能给他造成看似伤势很重,实则无碍完美结果,反倒叫郑濯得个“为护兄长险些命丧敌手”伟大功绩。
元赐娴这下明白,他究竟为何要冒着生死大险,往胡姬酒肆去。这是个拉拢朝中大员绝好时机。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通过旁人嘴将这件事传扬到朝中,和叫他们亲眼目睹他浴血伤重场景,其中震撼是全然不样。
而他也不必担心圣人怀疑他去到胡姬酒肆用心,因为他完全可以大方承认,自己就是晓得酒肆里有许多*员在,才会往那边去——他被人追杀,走投无路,只好向陆时卿等朝臣救助。
元赐娴想到这里,暗暗佩服郑濯应变之能,只是面也不由感慨,不知他从个被推下假山声不吭孩子到如今这般,究竟忍受多少常人所不能忍。
但她不觉得他现在心机是恶。正如陆时卿此前所说,人都是有私心,在不是你死就是亡绝境里,反抗并不是错。换作她,她也要争。
她吸吸鼻子,示意他将功折罪吧。
陆时卿便回身拿来手巾给她把身上粘腻细细擦去,等给她收拾好,自己身上已然都是水渍,且他发现,他又回到最初烈火焚身情状。
他怕是……白干场。
小俩口直窝在房里折腾到黄昏日暮,吃过晚膳后,好歹有个正经,说起下午郑濯遇刺事。
元赐娴大致问明白究竟。原这事都是二皇子闹出来场苦肉计。
她问陆时卿:“你后来叫他跟朝臣碰上吗?”
他点头:“没什难,掐下时辰罢。明日朝中就会炸开锅。”
不过叫他们自己炸去吧。他还在休婚假,要陪元赐娴去逛西市。
元赐娴“嗯”声,又问:“殿下伤势如何?”
陆时卿听,脸色沉。他还没揪着她问,她是如何跟郑濯碰上。
二皇子早在去年被剥夺金吾卫掌管权后,便直对郑濯心怀芥蒂,加上此前四月末旬在自雨亭再次失利,私下里更是记恨不已。眼见圣人虽将他放出府,却日益冷落他,反倒偏爱起郑濯,就坐不住。
然而依朝中形势看,圣人威势仍在,这夺嫡之争里博弈,并非哪个皇子杀哪个皇子便能结。二皇子不可能蠢笨到刺杀郑濯,背上弑弟罪名,跟他两败俱伤,叫平王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想到这种阴损招数,自己刺杀自己,意图跟朝臣装腔作势,博取同情。
至于能不能成功嫁祸郑濯,其实并不要紧。只要他与他俩人同行,本身就有嫌疑,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当真定罪,能改变圣人心底点想法,就算达成目。
原本这法子倒也不失为计策。毕竟二皇子此前太过争强好胜,而郑濯便是直以来将自己放在弱势位置,从而以退为进。
但二皇子没料到,他这个六弟比他更狠,眼见杀招到他近前,竟“奋不顾身”替他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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