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得从头到尾都没睡着他,路来忍得有多辛苦。
早在西市,她看着堆锁铐两眼发光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用意。毕竟书里是有这种记载。虽然元赐娴目其实比较单纯,只是怕他不从,所以想缚他而已。
他假装信她“买来玩”借口付账,从刚才起直忍辱负重到现在,就是为这刻,她能用他去年秋天在梦里见过法子圆他愿。
他卧薪尝胆地等待着,又柱香后,却感到她还在原地磨蹭,且磨蹭晌后,竟重新爬下去,然后翻起床褥。
陆时卿已经烧得能喷火,强忍着睁丝眼皮,就见她跟朵蘑菇似蹲在床上,从被褥底下抽出本厚计三寸避火图,蹙着眉头页页拼命翻阅着。
但她其实并不觉得勉强。
前头初始怀疑有喜,她确慌张不已,可晓得这只是场误会以后,松口气同时却也有股失落之感。
就那短短夜,她其实都已在想象,如果是个男娃娃,会不会跟陆时卿样脸臭,如果是个女娃娃,会不会跟她样貌美如花事。
心理准备这种东西,不真怀上个,永远也做不好。所以她不想陆时卿憋着。
该生就生,哪那多顾忌。他不给,她就自己要。
语速极慢地问:“你说这个弱质书生,不会刚好姓窦吧?”
陆霜妤惊讶道:“嫂嫂怎知道?”
怎知道?因为今年花朝前夕流觞宴上,某位兄台为争面子出风头,胡扯堆鬼话,教训哄骗名初出茅庐窦姓少年。
她侧目向陆时卿:“陆圣贤,此事您怎看?”
“……”
“……”
准备得倒是齐全,但这种事是能临时抱佛脚吗?
陆时卿气得差点没从床上弹起来,见她突然眼前亮,迅速合拢书,便赶紧把眼睛闭回去。
等过约莫炷香,听身边人呼吸绵长,似是睡着,元赐娴悄悄撑起身子,轻手轻脚取出锁铐,拨开锁头后,拎着他两只手,把他跟床栏锁在起,然后压低声,捏着嗓子学狗“汪汪”两声。
陆时卿气息匀称,毫无所动。见他这样都不醒,她便放心掀开被褥,缓缓抽开他裤带,不料下瞬入目之景太过壮观,叫她下讶在原地。
不得啊,这人睡着也这能耐!
元赐娴突然有点为难,临阵退缩起来,撇开眼悲凉地望望头顶承尘,挣扎半柱香才慢吞吞爬上去。
陆时卿嘴边笑已经快要憋不住。
陆时卿勒令陆霜妤把所有信件都拿出来给他看,在瞧见每张封皮上都画朵小红菊时候,终于忍不住翻脸,吩咐曹暗传话下去,不许任何窦姓人士靠近府门三丈,不收任何窦姓人士送来物件。
元赐娴哭笑不得,到夜里就寝时还看他黑着脸,便悄悄戳他下,问:“陆圣贤,生孩子吗?”
陆时卿偏头看她眼,拒绝她邀约,道句“睡觉”就闭上眼,像是没心情生。
她笑眯眯地“哦”声,装出乖乖睡觉模样,面却把手伸向早先藏在被褥里对锁铐,心道幸好逛西市时未雨绸缪番。
她知道陆时卿挺想要孩子,只是体谅她尚未做好收心准备,不想她因无谓梦境刻意勉强自己,过早为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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