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叹口气跟着下去,伸展开双臂后继续打盹,困得根本没好好享受生平第次被元赐娴服侍穿衣感觉,直到听见她疑惑声音从下方传来:“你这腰带是扣第三颗玉纽吗?”
他眯缝着眼站在那里,有气无力“嗯”声。
元赐娴便继续弯着腰给他捣鼓,完怎瞧怎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劲,就犹犹豫豫说句“好”,直到陆时卿游魂样洗漱完毕出门,才猛拍脑袋。
她忘记问,到底是正数第三颗还是倒数第三颗。
她当下命曹暗去追陆时卿,想叫他赶紧察看确认,却不料赵述车技大有精进,这追连个尾巴也没瞧见,于是当天午后,陆侍郎上朝反扣金玉带事就传遍整个长安城。
陆时卿终于抬丝眼皮,看见她这女勇士般姿势,嘴角扯出个笑,竟又有点擦枪走火态势,吸口气压抑下才道:“你给穿衣裳?”
元赐娴本想说“想得美”,但看他这睡眼惺忪模样着实可爱,不由心里软,连带昨夜气都消大半,低头捧住他脸,给他抛个魅惑眼色,道:“起来给你穿。”
他得寸进尺地伸只手过来,示意她拉他。
元赐娴冲他皱皱鼻子,伸手将他把拽起,却因姿势关系,被他撞得个不稳朝后仰去。
听她声“哎哟”,陆时卿反应倒是灵敏,迅速伸手托住她腰,把她牢牢摁在怀里。
结果元赐娴沾枕便已不省人事,再睁眼就见天光蒙蒙亮,大约已近卯时。她翻个身,捶捶酸软腰背,看惯比她早起陆时卿竟也还熟睡着,没有丝毫要醒迹象。
她把刚要阖回去眼皮竭力撑开,掰着手指算算日子,然后猛推他:“陆时卿,你不上朝啦?该迟到!”
陆时卿正在梦中浮浮沉沉,被她生生喊醒,蹙着眉头紧闭双目,也不知听没听清,随口“哦”声。
她爬起来继续推他:“你倒是起来。”
他烦得把扯被褥往脸上蒙,要死不活地道:“……起不来。”
元赐娴忐忑地等着陆时卿黑着脸回来骂她,待到黄昏,却看他脸神清气爽,甚至连扣错腰带都没改回来。翌日再出门瞧,
俩人鼻子因这番动作碰在起,他低头看眼她略有些红肿双唇,伸出拇指,安抚似摸摸。
元赐娴还道他要亲她,忙朝后退:“你睡糊涂啊,还没漱口。”
陆时卿闻言滞。他本来没这打算,这下子若不亲上亲,却就是嫌弃她意思。
他只好困倦地半睁着眼,低头啄她下,说:“也还没。”
元赐娴瞥瞥他,嘴角却带着笑,把鬓角碎发别到耳后,催他赶紧,然后爬下去,到木施边去取他官服。
元赐娴哭笑不得。
谁叫他昨天晚上折腾她大半宿,这下好,榨干吧!
她费力把他紧攥在手心被角给扯下来,嗔道:“你是想让全京城都知道你昨晚干什去?”
陆时卿翻个身把脸顺势压向床榻埋起来,不为所动地“嗯”声。
她气之下长腿伸,骑跨在他腰上,俯身把他脸掰正,捏着他下巴道:“你起不起?”说罢便就着这个姿势,抓握着他两只手,用劲拽他,“起来起来,再不起就要扣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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