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暗领命疾奔而去,元赐娴像脱力般把抓住桌案案沿,额头很快沁出密密麻麻细汗来。
拾翠和拣枝吓跳,忙上前左右搀住她:“夫人,您先回房歇息吧。”
元赐娴把拽
拣枝闻言呼吸窒,默默决断道:“既然无法确定,便绝不能叫夫人知道此事。曹大哥,劳烦你先想办法查……”
她说到这里,忽听槅扇外边阵窸窣衣摆擦动声,回首,就看元赐娴白着张脸站在那里,不知都听见什。
三人齐齐愣住。拾翠当先嗫嚅道:“夫人……”
元赐娴是刚刚才到门前,只是光听最后句也够她明白究竟。她没看他们,只盯着曹暗手中密报冷冷道:“给。”
曹暗下意识把密报往身后掩,掩完才觉多此举,硬着头皮呈上去,先道:“夫人,这消息说得模棱两可,小人以为绝不可信。您切莫太过忧心,小人这就去找可信之人商议对策。”
他凯旋罢。
她正想出言宽慰元赐娴几句,却见拾翠匆匆进来,问她把上回除夕夫人穿过件斗篷搁去哪里。
她闻言稍稍愣,随即很快道:“找不到吗?跟你去瞧瞧。”说罢看向元赐娴,请示道,“夫人,婢子先去给您找斗篷。”
元赐娴点点头,笑看她俩人眼:“去吧。”
俩人颔首退下,路说着斗篷事,待远离元赐娴屋子,却齐齐敛色。拣枝先问:“出什事?”
他暗示可信之人自然是郑濯。
元赐娴目十行地看完信报,却丝毫未有三人想象慌乱,甚至比他们还更镇定些,飞快道:“给张回鹘与大周交界线地形图,还有纸笔。”
拾翠忙去取来给她,见她在桌案上摊开牛皮地图,阅览遍后,执笔迅速圈画几处地方,跟曹暗道:“突厥回鹘两军交锋,而大周边境就在眼前,他不可能干耗着淌这趟浑水,理应在雪难发生前就已脱身离开。但既然他没能在这封噩耗到达长安前传回消息报平安,就定是遇到别麻烦。你该关注不是这场雪难,而是往后回程,是大周境内潜在危险。”
曹暗闻言眼睛亮,点头道:“夫人说是。”
元赐娴重新扫遍地图,指着上头点,拿食指虚划道线:“不用再去找谁商议,你现在就出发,顺着这条路带人前去接应,切记不可,bao露踪迹。”
元赐娴除夕穿过那件斗篷不是她收拾起来,而是拾翠,所以刚才她听见那奇怪问,就知道里头另有隐情。
拾翠果真面露焦色,回头看眼元赐娴所在方向,警惕道:“你跟来。”
她领她到隔壁堂屋,边道:“曹大哥刚刚得到密报,说前日早,回鹘与突厥两支骑兵队在大周边境交锋时遭遇雪难,两军皆是全军覆没。郎君……”她说到这里紧张道,“郎君好像也在那支队伍里。”
拣枝脸色变,眼看见曹暗也在屋里,正焦急万分地捏着封信报,便直接问他:“郎君为何会在回鹘人队伍里?”
曹暗解释:“郎君急着赶回来,可咱们将士因战事焦灼脱不开身,回鹘可汗顾念他安危,在与大周达成盟约后,便提出派兵护送他先行回长安。照行迹看,很可能就是这支骑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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