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溅泥渍染上他衣袍,而他不管不顾,置之未理。
他那爱干净个人,却说无所谓千夫所指,遗臭万年,只为把熠熠濯濯光明留给自己眼中,大周未来明君。
郑濯啊郑濯,你要对得起。
耳边传来聒噪声响,被陆时卿甩下马徽宁帝终于在将士搀扶下到郑濯近前,他颤着手跟儿子低声道:“六郎,六郎……朕兵符,就藏在枕心里匣子内……你去取来,快去取来,替朕杀那个贼子,杀!”
他说这话时候,看也没看眼儿子胳膊上狰狞淌血伤。
”
陆时卿抬眼道:“怎?嫌日后登基,身侧无故人知己太过无趣?可你也得想想。替你在朝周旋这些年,日清净没得,如今也是时候过过闲云野鹤日子。你想报答话,记得登基以后撕街上捉拿钦犯布告,给造个假死就行。要真无聊,府上还有副五木,你拿去琢磨着玩玩。”
他冷哼声,斥他:“你想得美。若真登基,头件事就是销你罪,正你名,把你拉回朝里来做中书令。”
陆时卿笑笑:“做中书令不如钓鱼。你不知道,赐娴不喜欢长安。等诸事尘埃落定,想带她回洛阳隐居。”说到这里,素来淡漠人难得露出几分憧憬之色,强调道,“想很久。”
郑濯终于噎住,再无话可讲,半晌叹口气:“怎有你这个重色损友。”
郑濯漠然注视着他,直到他眼中狐疑之色斗转,方才勾唇笑:“儿臣谨遵圣命。”说罢掉转马头,朝大明宫方向疾驰而去。
临入城门,他勒马,复又回身,往身后那个背道方向重重望眼,看见官道尽头已无陆时卿身影。
他眨眨眼,嘴里无声念出句:天涯路远,千万珍重。
昨晚没来得及说。
“也不损吧,你要是哪天来洛阳,管你酒。”
“你自己酿?怕被毒死,还是不来。”他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陆时卿便在他身后抢着道:“那明天可是咱们最后面,记得好好演,演得带劲点。”
那这就是最后面。
郑濯高踞马上,视线穿过无数兵马与攒动人头,落向绝尘而去陆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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