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都无异议,只有元赐娴提出,她想像阿爹阿娘样,跟陆时卿匹马。
众将士眼见方才大敌当前,镇静指挥澜沧县主小鸟依人地缩去陆侍郎怀里,甚至柔弱娇贵得要他抱她上马,半晌没合拢下巴。
陆时卿心道得吧,给她长点脸吧,将她把抱上去,从后头圈住她,低头在她耳边道:“睡觉,醒来就到。”
元赐娴摇摇头,清醒道:“不睡,想跟你说话。”
陆时卿拿她没法,抖缰绳驱马上路,路被她缠问这几日境况。
是哦,她之前还推测阿爹阿娘跟陆时卿在块,但看到他,竟就什都忘记。
元赐娴抬头看见阿爹阿娘后前在匹马上,阿娘倒是笑得平静而欣慰,阿爹却是拉长脸子在下霜。
其实也难怪他。年余不见,再次重逢,女儿早已嫁作人妇,有儿女不说,竟还看丈夫就欢欣鼓舞,都不记得跟他这老爹打个招呼。
简直物是人非。
元赐娴腆着脸过去,仰头道:“阿爹阿娘,下来起抱抱?”
隐隐期许,却是保持警觉,未在彻底确认前轻举妄动,直到对头兵马驰近到跟前,当先身玄袍,木簪束发人撞入眼帘,元赐娴才心头颤,个翻身下马,飞似奔过去。
对头人见她跟箭般冲过来,也不怕被铁蹄子踩,迅速勒停马,挥手喝止身后众军,刚要朝她疾步走去,却见她已到面前,脑袋扎进他怀里。
篝火连营,两边加起来上千号人,都是目光灼灼,打着十二万分警醒,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样抱住陆时卿。
陆时卿连日疲惫,险些被她撞得腿软后撤,但想到身后有上千号将士,还有岳父岳母高踞马上瞧着,他非常坚定地稳住自己,然后回抱住她,道:“没被追兵伤着,倒要给你撞坏。”
元赐娴将眶子热泪收回去,埋在他胸前吸几口气,原是想嗅嗅他身上那种皂荚不像皂荚,淡若无物却很叫她安心味道,却不料下闻见股不太好闻泥沼气。
他说没什惊险,有回差点与批地方军正面交锋,结果郑濯这小子滑溜,愣是打个迷雾弹子,将他们引到错道上。
元赐娴听笑,压声感慨:“知道梦里头,他为何会主动请缨捉拿阿爹和阿兄。”
陆时卿也是淡淡笑。
实则这辈子与上辈子是差不离。元家“造反”以后,郑濯样跟他们翻
元易直哼她声,瞥开眼。
冯氏虚虚点下她脑门:“你啊!”
两家人在荒郊野岭来个别开生面“会亲”。谁也不曾料想,亲家头次相见,竟是这般亡命天涯情形。
但家团圆,千军见证,其实也没差到哪里去。
两边老乡见老乡似说几句,还是陆时卿和元易直做主喊停,说平王虽死,突厥犹存,为免突厥再次攻打回鹘,致使边境大乱,最好赶在那之前连夜上路。
但她还是没肯放开他,只顾埋着脑袋道:“你都臭……”
陆时卿噎,尴尬地低咳声:“这多人看着。”
“又没红杏出墙,抱抱自己夫君怎啦?”
他暗叹声,回头瞅眼,提醒道:“阿爹脸色不好看。”
她这才“唰”下抬起头来,松开他,往他后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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